梁婠攥紧玉旒,忍了忍,坚定摇头:“不,陛下的头痛症犯了,妾是来帮陛下——”
话说一半,她被猛一把推开,重重跌坐在地,抬眸再看,高潜已蜷缩成一团,抱着头痛苦不已,嘴里发出嘶吼声,甚是恐怖。
“滚,都给孤滚,通通都给孤滚出去!”
“谁敢杀我,我就先杀了谁!”
“我要将你们全部杀掉!全部杀掉!”
……
一声比一声暴虐,一声比一声可怖。
梁婠被他怒吼声惊得心颤。
她瞥了眼他身侧,在触手可及的地砖上,扔了一把染血的长剑,血红刺目。
梁婠完全相信,他会随时抓起这把剑将她杀了。
逃,只会激怒他。
梁婠将手中的玉旒收起来,死咬着唇,瞅准时机,快狠准地,一脚踩到剑上,再去抓扶他的手臂。
“陛下,妾帮您熏香针灸,一会儿就不痛了,好不好?”
她控制住情绪,尽量保持着平和的状态,好言诱哄。
蜷缩的人慢慢抬起赤红的眼瞪过来,饶是早有准备,目光交接的一瞬,她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梁婠定了定神,手小心翼翼移去他头上的穴位,帮他轻轻按压。
“这样会好点吗?”
轻言轻语,带了蛊惑,还有丝淡淡的香味儿。
对,就是这种香味!
所有理智、意识,完全丧失,此时此刻,只想要这个味道!
高潜猛地伸出手臂,钳子似的死死将她拦腰抱住,发狠一般去嗅这香味源头。
梁婠身子一僵,呼吸都觉得困难,浑身抑制不住地战栗,那是刻在骨血里的恐怖记忆。
“按呀!继续按!为何要停下!不要停!”
应是感受到她的僵硬与停滞,高潜心烦意乱、焦躁不安。
梁婠僵着声音应了声:“是。”
她也不知道维持这个姿势多久,只知道那双锁住她的手臂,渐渐从她身上滑落,而他也像饮啖醉饱似的,心满意足地仰头靠上墙壁,闭着眼微微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