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着还有其他人在场,瑞珠上前几步,附上陆晚迎耳朵低语。
陆晚迎眉头一皱,眸色越来越深,唇边的笑意也越来越深。
简单几句说完,瑞珠垂首退到一边。
陆晚迎抬眸望向远处案上的几碗醴酪,扬唇笑了笑。
*
没风的时候,阳光落在身上,倒觉出几分暖意。
茂密的腊梅林围出的一方小院里,摆了一张几,上头堆放了不少瓶瓶罐罐。有两个人各坐一边,头对头忙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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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芽往玉石臼里瞅了瞅,香料颗粒均匀细腻。
“太后,您看这些够吗?”
梁婠伸头瞧一眼,道:“可以了,待将这几瓶装好,咱们去埋到腊梅树下,过些日子就能用了。”
她摆弄着手里的小瓶子,笑得高深莫测:“倒是能撑些天。”
谷芽往那明媚的笑脸上看,可怎么看怎么瘆人。
制香前,太后就千叮咛万嘱咐,待香制成后必得妥善保管,决不能随意触碰。
谷芽再瞅这十来只小瓶子,心里不由发怵。
梁婠亲自用蜡封住瓶口。
两人才将瓶子埋好,栅栏的门就被推开了。
梁婠净了手,脱掉身上厚重的外袍,只坐在小炉边,抬起头朝门口望过去,时不时还能看到谷芽过来过去的身影。
梁婠垂眸撕开信函。
细细看了许久。
前线战事实在不受控制,各人有各人的心思。
梁婠合起信,默默叹气,瞧着小炉中燃烧的火焰微微有些出神。
晋邺决不能乱,一旦晋邺乱了,难说各王不会趁机起兵造反、各自为王,到时候自己能用的,也就只剩宫中的部分禁军,又如何能与与众多府兵相抗衡?
届时,齐国必乱,死伤只会更多,局面也会变得不可控……
梁婠沉吟一下,将信函扔进小火炉,起身走向窗边,无意间却瞥见角落里的玉箫。
其实,她是不擅长吹箫的。
梁婠步子一顿,转而向摆放着玉箫的那面墙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