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酒气熏人,予同彭城王妃一起出来透气,谁想瞧见行迹鬼祟之人,予为何不躲?”
梁婠一顿,瞟一眼默不出声的婢女,冷笑:“焉知是琅琊王借着酒劲与人暗约偷期呢?还是想要趁着众人畅饮之时,对予暗下毒手?你究竟是何居心!”
“我,我暗害你?”琅琊王失笑:“太后还是莫要贼喊捉贼了吧。”
“放肆!”梁婠冷喝一声:“高澍(shù),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同予这般讲话!”
眼下再无旁人,高澍索性也不装模作样。
“太后,我可不是他们,你能蒙骗得了旁人,可蒙骗不了我,你究竟有什么意图,咱们明人也别说什么暗话,你当真同周国毫无关系吗?”
梁婠一愣,笑了:“予实在不懂琅琊王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高澍冷嗤:“早些年,周国几次三番给你送礼,而今,你鼓动高澜向周国求和,为何他们就——”
高澍要说的话被一阵脚步声打断,有‘婢女’神色疑惑地朝这边小跑来。
“太后,可算找见您了。”
待确定是梁婠,‘婢女’才疾步走上前。
她微微喘着气,先对着梁婠简单行了一礼,瞧见琅琊王也在,又是一拜,之后才对面向梁婠。
“太后,您与王妃离席后,迟迟不归,殿、殿下命奴婢出来寻一寻。咦?为何不见,不见——”
她说着话眼睛又往别处看,像在寻找什么。
梁婠绕开琅琊王,淡淡道:“王妃的衣衫上不小心沾了花草汁,恐在席间失了仪态,便回去更衣了。”
‘婢女’了然,垂下眼:“是。”
梁婠瞥一眼身侧干站的高澍,凉凉道:“席上还有周国来的使臣,予看,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说罢,抬脚就走,再不往高澍脸上看一眼。
“等等。”
脚下刚迈出一步,高澍在背后叫住了她。
梁婠有些不耐烦地回头:“琅琊王还有何要紧的话,咱们不妨回席间再说,即便是方才关于周国的问题,亦无不可。”
琅琊王没理会,只看向来寻人的婢女:“你先回去,我有话要同太后说。”
他说话气势凌人,‘婢女’迟疑一下:“太后……”
梁婠眸光一沉,随意拂了拂衣袖,笑着对‘婢女’点点头:“那行,你先回去——”
‘去’字尚未说完整,琅琊王闷哼一声,爆着眼珠,不可置信瞪着梁婠。
“你——”
高澍避之不及,腹部正正挨了一刀,瞬间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