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还是被豢养在青丘?只不过是换了个方式等待死亡的到来而已。”钟定方不屑地笑笑。
“我们已经有十几年没见了吧?这几个月你一直给我行帖究竟是为何?”冰清花魁细白的手指轻轻点着酒桌,发出清脆的“哒哒”声,长而薄的指甲透如白玉。
“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我也就直说了。”钟定方一脸凝重,“冰清,其实,我快要死了。”
“什么?!”陈深和冰清花魁一同惊讶出声,冰清花魁手中的精致紫琉璃酒杯“呯呤”一声落在地毯上,晶莹剔透清酒瞬间浸湿她脚下华贵的地毯。
“你们没听错,我就要死了。”钟定方又重复一遍。
“谁要杀你?”冰清眯起眼,水晶般璀璨的眼睛里满是寒意。
“钟兄,你帮我们行帖,有什么事,只要你说,在下定然鼎力相助。”陈深很认真地看着他。
“没有人要杀我,在青丘能杀我的人也不多。”钟定方依旧很淡然。
“那是为什么?”冰清花魁问,她口吐莲花,散发出的气息芬芳而温暖,让人仿佛坠入云中。
“我的时间到了,你知道的,我们的时间本来就不多。”钟定方终于流露出淡淡的悲哀,那种直面死亡的悲哀。
“是啊,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冰清花魁眼眸微垂,哀愁的模样更惹人怜爱。
“你们是畸种,寿命通常只有三十年,是吗?”陈深沉默良久,沉闷道。
“没错,不过我的血统比较高,因此我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很不稳定。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了。”钟定方仰头饮下一口清酒,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所以,你是想在临死前见我一面吗?”冰清花魁轻声说。
“是啊,我这一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爷爷走了,青丘将不再祥和。你是最美的花魁,你又怎么能真正左右自己的人生呢。”钟定方沉声说。
“我一直想要见你,可你总是避着我,还好,在我死之前,我们终于见到了。”钟定方突然释然地笑笑。
“你我身份有别,本不该再见,可我还是心软了,或许我也很想见到你长大的样子吧。不过,我怎么样都不用你管,你只管好好活着。”冰清花魁有些急了。
“你们两姐弟好好叙旧吧,我也就不打搅了。”沉默许久,陈深终于说道。
“等等,陈霄公子。关于你的行帖,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在陈深站起身的一瞬间,冰清花魁突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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