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说,这瘦高个正是许舒。
即便陈丹露没有借他薄毯,遇上此事,他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何况,他还欠着陈丹露一个人情。
“小陈同学,这没你的事儿,往后稍稍。”
许舒好整以暇在门边靠了,盯着副连官道,“你说有军令,传召陈丹露前去问话。军令何在?”
副连官冷声道,“此乃口令,口令亦是军令,你小子是哪部分的,如此张狂。有种报上名来,信不信本官立时给你们连队去电。”
副连官太知道怎么和下级士兵打交道了,字字句句,都戳向要害。
奈何,今天他踢着铁板了,许舒百毒不侵,连近卫军的银将说干都干了,如何会在乎这等伎俩。
许舒含笑道,“口令当然是军令,但按条令,非直属上下级,在非战时状态,上级口令不构成军令。据我所知,你们这帮镇军还没来得及转成近卫军吧,即便转成近卫军了,这些学兵也非你镇军统帅。你敢颁口令为军令,此乃假传军令。”
许舒声音不大,一字一句都如重锤一般,狠狠凿在副连官胸口。
许舒每说一句,他脸色便白上一分。
以往都是他搬弄条令,占尽便宜。
今次,他没想到遇到研究条令的祖宗,结结实实吃了个闷亏。
“混账!你读几本书?军不军令的,轮得着你……”
副连官毛了,开始挥舞那把上了膛的手枪。
许舒也毛了,一把按在副连官后脑勺上,押着他的脸极速撞在厢壁上。
哐的一声巨响,副连官顿时被砸了个满脸桃花开。
他支支吾吾还要发飙,一下下,两下,三下,最后终于没了声息。
静,满场死一般的安静。
和副连官同来的两名军汉,抓住空档,火速遁走。
事实上,这也正是许舒故意放走的。
毕竟,在这辆列车上动手,如果不做好善后,那将是给旁人添麻烦。
“壮哉!许学长。”
“学长万岁!”
“…………”
一帮学兵们欢呼起来,很快皆朝许舒涌了过来。
喧腾声正一浪催过一浪,忽地数道身影快速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