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入场来,视线一直凝聚在居中而坐的白面中年身上,此君眉间一点红痣,正是即将高升春申站副站长的夏元让。
许舒继续上前,来到宽阔的圆桌边,拖了把椅子就挤到桌边坐下,“王主任,这话怎么说的,我承认进门时动静大了点,但谁叫那两扇大门不怎么结实。
放心,我自己认赔,绝不让王主任花费半点。”
说着,他自顾自取了个空酒杯,给自己满上。
王调元面色铁青,转目看向夏理事。
夏理事皮笑肉不笑,卡察一声,掌中的一对铁皮核桃应声而碎。
“花不花费的,不值一提。只是今日王某设宴,没请你许队长,你许队长不请自来,却是正好。”
王调元含笑道,“你们九大队一分队的账目,也有不少问题。上面正强调正风肃纪,择日不如撞日,许队长就在这里交待一下吧。”
“哈哈哈……”
许舒放声大笑,腹腔交鸣,宛若雷音,众人无不面色,一众舞女更是不得不用双手死死捂住耳朵。
“休!”
夏元让轻轻弹指,击打在一柄银汤勺上,激鸣的颤音,如针尖刺破气球,许舒的笑声戛然而止。
“没那么好笑吧。”
王调元缓缓起身,朝许舒走来,“既然许队长愿意笑,我再说个笑话给许队长听。说,有痴汉许二告官。县官问许二,哪只脚先跨进的衙门。
许二说左脚,县官怒道,左脚先跨进衙门犯法。
许二改说,是右脚先跨进。县官答曰,本官规定许二两只脚皆是左脚。”
“哈哈哈……”
满座大笑不绝,吹捧声随之跟上。
“春申站到底是有规矩的地方,不是只比拳头的武夫之地。”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以前站里就不见多少规矩,夏副站长执政后,必定气象更新。”
“区区一个分队队长,听说组织关系都已经借调出去了,凭什么敢在我等面前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