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子已经七老八十了,左右活不了几天。
若是哪天忽然一蹬腿,你许大老爷就再没机会办场子,显威风了,岂不是天大损失。
趁着我老婆子还动弹,赶紧拿出来当吉祥物摆动摆动吧……”
许老太君的诛心之论,逼得许松年连连叩头不止。
尽管,他心中当真如此想,也绝不敢认。
“也罢也罢,终归有这一天,随了你心意便是。”
许老太君闭上眼睛,歪在坐在椅子上,一脸颓然。
许松年心中暗喜,瞥一眼许环山。
许环山会意,知道这是自己老子让自己想办法逗乐老太太。
他早非当年的总角少年,心中实在不耐烦再干这卖萌耍宝的事儿,念头一转,道,“奶奶,二叔的孙子,来东都了,听说现在混得极好呢。”
此话一出,本来昏昏欲睡的许老太君浑浊的老眼顿时晶亮,咬牙切齿道,“孽畜竟还诞下贱种,还敢入京?”
许鹤年是她幼子,纳云裳为妾后,为鹤年大妇不容,说动贪财好色的许松年,鼓动许老太君出面,发落了云裳,吞没了云家如山财货。
鹤年用情至深,云裳被发落后,未过多久,郁郁而终。
这笔账,却被许老太君算到了云裳身上,连带着对云裳所出的许停云也心生厌恶。
即便当初许停云入超凡,在近卫军混出些明堂,被写入许家族谱,也不过是许松年操盘的首尾。
待许停云亡故,许松年才对许老太君和盘托出许停云的存在。
至于许停云在春申留下后人的事,许松年就根本没讲,许老太君以为云裳已然绝后。
此刻,许环山才讲出许舒的身世,新仇旧恨又一并在许老太君胸中涌起,不顾众后辈当前,怨毒地咒骂起了“贱妇,孽畜”。
直到吟月轻声咳嗽,许老太君才醒过神来,顿了顿鸠杖,吟月立时扶她起身,她冷冰冰丢下一句,“许大老爷,你不是惯会料理这些破落事儿么?你瞧着发落就好。”
说完,便任由吟月扶着,缓缓远去。仟仟尛哾
许老太君才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许松年便一屁股在许老太君先前落座的喧软藤椅上落定,“老四,老七,你们说说,这个许舒当怎么料理?”
许锦年乐呵呵道,“这事儿还用问么?外来的野种,总不能和咱们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