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尤宪超和尤炳军二人情状形成鲜明对比。
满场围观众人,顿起私语,瞬间席卷如潮,汇成舆论。
“还审什么审,哪有要动自家先人坟,而无动于衷的,坟中葬的定是尤宪超的先君。”
“这位大人当真是聪明绝顶,如此妙招,真个叫人心服口服。”
“原来掘坟开棺是假,拷问人心是真,赵某心服口服。”
“倘使尤炳军也哭出声来呢?”
“众目睽睽,数万人看着,这等情况下,还能假哭出来,那真是绝顶的奸恶之辈。”
“…………”
不止一干看热闹的百姓议论如潮,刘县丞也激动得满脸通红,拉着宋永钟道,“这个许大人当真巧思,我怎么就没想到。
他哪里是断案,根本就是断人心。
眼下的案子,看似要二尤心服口服,实则是要满县百姓心服口服。
简简单单地一个祭拜,就让一干百姓自己把案子断了个明白。”
曹社长皱眉道,“如此断案,是否太过儿戏,如果尤宪超是演的呢,倘使尤炳军天生凉心冷肺,不善哭泣呢?”
刘县丞道,“二尤谁是谁非还重要么?滔滔民意已生,公论已成。”
曹社长道,“这,这太草率了,倘使尤炳军不服,再度上告,又该如何?”
刘县丞冷笑,“借他十个胆子!
争坟案能延宕这些年,没有充足证据是一桩,更大原因是民间没有形成共识。
此刻,尤宪超一哭,尤炳军呆若木鸡,是非已成公论。
尤炳军再敢上告,是嫌牢饭滋味太好么?”
曹社长倒吸一口凉气,“按您的意思,这位许大人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去盘问到底谁是谁非,就是要搞这一出原心论案。”
刘县丞缓缓点头,低声叹道,“到底是中枢来人,不服不行呐。”
曹社长道,“倘若尤宪超和尤炳军都哭出声来呢?”
刘县丞道,“这种可能性不大。即便提前告知你曹社长,许大人要如此论案,当着这数万百姓的面,你曹社长当真能做戏哭出?”
曹社长摇头,“我哪有那能耐。可这到底非是万全之策,若二尤皆俱表演天赋,都哭出声来,许大人这一套可就玩不转了。”
刘县丞笑道,“概率太低,哪那么巧?县尊,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