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眼中闪过一抹痛惜。
段金刀心中越发激动,沉声道,“职下必不负公子期望,定当竭尽所能,为公子效命。”
许舒摆手,抬头望天,“人哪有为旁人效命的,你我皆是超凡者,所求不过步步攀登。
我是你的踏脚石,你是我登天梯,互相助力而已。
若能相得始终,互不相负,已算天缘了。”
段金刀怔住了,他万没想到许舒竟说出这番话来。
仔细一想,这真是一番没有半点水分的实话。
想起自己过往在金刀盟起的高调,段金刀觉得跟着紫徽使者这样的实在人混,才是真的安心。
“公子所言,令人醍醐灌顶,段某再多言就是矫情了,咱们事儿上见吧。”
段金刀收了阵旗,冲许舒点点头,飞身离去。
许舒将一壶米酒饮尽,满脑子都是海王殿。
他在阳台坐到明月西斜,将坠入海,这才返回房内,取出示警旗在床头放了,跳上床来,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许舒进入梦乡之际,左群峰在天下楼顶层套房内,已经转了数百圈了,熬得眼珠子通红。
昨天本来是他五十华诞,大喜的日子,且还赢得了三段线的航权,挫败了金刀盟,大获全胜,双喜临门。
左群峰本该大为欢喜的,可实际上,因为一人,他心中烦闷得不行。
左群峰闷头绕圈,忽地,左侧的窗户咔嚓一声被拨响,嗖地一下,一个斗篷客如幽灵一般,从窗户跳了进来,落地无声。
“老黄,你什么时候能学会走正门?”
左群峰瓮声道。
斗篷客并不理会他,默默将窗户关紧,随即取出一个玲珑八角塔,催开禁制,八角塔放出蒙蒙光亮。
左群峰气乐了,“老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间房布了几套法阵,论隔绝内外,不比你这破塔有效?”
斗篷客并不理会,默默将八角塔摆放入角落,才解下斗篷,在一边的椅子上挂了。
他中等身材,面容清癯,眼睛明亮,光看模样,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帅哥。
任谁也想不到,其人就是为祸近二十年,臭名满大周,却又令大周官方震怒多年、却又奈何不得的黄达发。
值得一提的是,此刻黄达发展现出的面容,和他在宴会厅时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