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诡异的是,他竟未从秦远山身上感受到丁点的超凡气息,直到秦远山行棋之际,他才通过绿戒捕捉到微弱的源力流动。
既已入局,哪有反悔的余地,许舒只能打叠起精神,继续下棋。
转眼已是半小时过去了,棋盘上的黑棋大龙,就差一步,便要被屠掉,轮到秦远山落子,他持拿黑子在手,久久不肯放下。
他对面的许舒沉默静坐,面目平静,脸白如纸。
以他的阴魂之壮,也险些没撑下来,下到后面,他的阴魂完全麻木了,倒是肉身却仿佛浸入冰窖,身体的热量急剧流失,从内到外彻骨冰寒。
又十分钟过去了,秦远山放下棋子,“老夫输了。”
说着,解下玉坠,放上棋盘。
许舒拱手,道声“承让”,抓过玉坠,长身跃起,在水面上连点数下,飘然上岸,随后,他的身影便没入点点灯火中消失不见。
目送许舒去远,斗笠客沉声道,“老爷本可以赢的,即便不用黑白幻境,硬是拖到收官,他也耗不起的。”
秦远山道,“赢了又如何,为一颗白色妖核?若是那小子贪心,想赚我的青色炁石,说不得我便让他尝尝黑白幻境。”
“可那到底是先帝赐予的玉坠。”
“到底也只是一块玉坠,我现在觉得,赌局还没开始,这小子就盯上了老夫的玉坠。”
“他要玉坠,多半是想凭此物,去见纳兰述。据我所知,他不是个安分的家伙。”
“诸葛章看中的,能安分才怪了。”
“可后天,哦不,已经转钟了,明天就是订婚之期了,许舒再折腾出风浪就不好了。”
“没有玉坠,他一样要折腾的,与其在订婚宴上折腾得大家没脸,不如他去纳兰家折腾。”
“也对,纳兰公子的能力,许舒去了也是白搭。”
“我倒不这么看,纳兰述鹰视狼顾,是个野心勃勃的狼崽子。许舒人面狐心,粘上毛比猴都精,他们乌龟对上王八,倒是好对手。”
斗笠客怔了怔,“老爷似乎不看好纳兰公子?”
“我看好纳兰述的前途,不看好他给我做孙女婿,何况,这个孙女婿,也是我那个傻儿子一厢情愿,做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