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眸光杀意盎然，他当然看得出青衣道人的厉害，和当初所见的槐山先生只在伯仲之间。

但，这世上，他挂怀的人不多，愧疚的人更少，明月恰好两者就占。

宰了九皇子，他心头气消大半。

但谁敢跳出来哔哔，绝不惯着。

李国章皱眉，“许侯应当还没炼炁入体吧……”

见许舒杀意更浓，李国章赶忙道，“许侯别误会，贫道的意思是，许侯若愿意，贫道愿辅佐许侯引炁入体。”

李国章当然不是轻易低头，而是清楚，能在雷霆幽狱中存活七载而不灭的家伙，该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连界机雷霆都不能扑杀，李国章不觉得自己炼炁入体，就能压过许舒一头。

归根结底，他先前说的是实话，能让他挂怀的只有登仙一途。

除此外，并无他物，值得他拼死一搏。

许舒头铁，李国章却找不到硬刚的理由。

李国章服软，许舒也不再咄咄逼人，便问起这几年超凡世界的异变。

李国章道，“仔细算起来，症结可能真着落在许侯你的身上。”

“我？”

“是的。至少是一种猜测。有传言说，就是东都的那次天门开启，让界机衰弱不少。顶层超凡者们减少了束缚。从那时起，进阶阶序六的多了，丹宫归寂的也多了。像我这样的，也成功引炁入宫，炼炁入体。”

“那李道友现在算是迈入阶序七了么？”

“阶序七？不不，这世上哪有阶序？阶序不过是人定的，到了我这一步，算是炼炁期吧。”

“李道友现在是炼炁几期？”

“目下，我还没找到同类，这等情况下，你要我自说自话，自己给自己定这些条条框框么？”

“不是说超凡世界因为界机的衰弱，而导致剧变么？怎的炼炁期如此稀少。”

“界机真正的衰落之地，在冥冥禁区，所以大量顶层超凡者都赶去了那里。不然，我堂堂大秦神京，可不是这么好攻破的。”

“李道友的意思是，冥冥禁区会有大量高阶炼炁期强者存在。”

“那是自然，那里一直是界机的薄弱所在，不然海王殿也不会将禁地设在那处。大量老怪物也不会躲去那处，现在主世界界机衰落，可以想象那处的界机会衰落成何等样子。如果不是为了镇守神京，贫道也早就去往那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