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飞想了片刻,对韩可儿说:“可以,就这样办吧。”又转向她头顶上老乌鸦说:“如果孩子累的话,一定要强迫她好好休息。”
老乌鸦泰然自若:“这个自然,不消你提醒。”
于是,从这一天开始,居民们看到敲锣打鼓的马车行列从街上走过,车载的高台上坐着一个书桌前的小女孩,在用毛笔奋笔疾书。她不需要算盘,一个人的算力抵得上一百个凡人。
不过动员状态一旦持久,到了十天二十天,弊端也会逐渐浮现。
计算是很消耗精力的,下班以后参与计算的那些人,白天上班时的工作状态都受到了不利的影响。
错误率很高。因为即便算错也有小份的安慰性奖金,所以就有人胡乱写答案来“刷”这个奖金,不仅是不当牟利,而且给验算造成了不必要的压力。
粗放动员就是这样,但要说算错了没有奖金,也不利于公司士气。
这件事情,从动员的思路来看,是大家努力一把,帮一帮钱总。钱总发奖金,那也是感谢大伙的热情,这里并没有一个劳资薪酬的关系。
如果要定绩效,分高低,那就把热情变成了差事,同时也就不是动员而是一份工作了。那未免会让投入热情的人们失望。
眼下钱飞也不想把它转化成长期的事业,更不想专门开设一批计算员的岗位,安排人员专职培训,进行赏罚分明的管理,这毕竟会在更大程度上影响公司的各种主营业务。
何况,这次发起打算盘的运动,就是为了获得遮天宗的合作,研发出更先进的计算机,使得大家今后都不必再打算盘。
它本质上就不是一件长期的事业。
陈夏华说:“钱总,你别担心,这一点加班还是扛得住的……”
钱飞打断她的话,说:“不必了。我们还是到广大的封建社会上去寻求协助力量吧。”
……
碎山省永县地界,有一个十五岁的放羊少年,名叫胡文嘉。
在八月上旬里的一天,他应主人之命,赶着两只羊要送到县城城内餐馆去,在路上注意到了县城门口人头攒动。
有好些穷汉在那里闹哄哄地排队,还有许多妇人小孩,衙役们在满头大汗地维持秩序,额头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