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春这一番明嘲暗讽下来,江夫人气得再也维持不住体面了,她铁青着脸,恼怒得就要拂袖而去,国公夫人以东道主的身份象征性的劝了她两句,一向好脸面的江夫人哪里受得住,到底是没用用宴便提早离开了。
按照国公夫人的意思,这回陆家办圆月,亦是给王家发了请帖的,只是王家没来人,如今揣着搅局心思的江夫人又走了,所以这顿宴席,大家吃得倒是和和美美。
宴席散后,送走了宾客,秦晓柠与李兰春两个一起往回走。
借着这个空档,秦晓柠便提到了昨晚茯苓在芝兰居的事:“我听说那丫头惹得大嫂生了气,那丫鬟我倒是见过,看着也算是老实本分,不曾想却是个不安分的。”
昨晚李兰春确实被气的发疯,只是急脾气的人,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眼下秦晓柠再提及,她已经消了气了。
“说到底,也是怪我不争气,这么些年了,我一直不能生下儿子,那些杂碎,可不是要钻着空子生出歪心思嘛。”
李兰春重重的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烦躁伤心。
秦晓柠挽住她的手臂往前走,温声劝慰李兰春道:“大嫂还年轻,子嗣上的事,还有希望,万事都是讲究个缘法,或许您不特意在意这事,说不定反倒是如愿了呢。”
李兰春闻言乐了,抬手拍了拍秦晓柠的手:“我最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了,只是子嗣是大事,你大哥就要四十了,我还未能生出儿子,再过两年,我也不好再这么拘着了。”
“真是要张罗着给他纳妾了。”
“哎——”
李兰春重重的叹了一声,语气里不由得带上了一点哽咽的味道:“我是个粗人,跟他过了这么些年,夫妻恩爱,相敬如宾,想到将来他要跟别人生子,我这心里头啊,可真不是滋味儿。”
“所以啊,看到有居心叵测的女人打他主意,我才会气得跳脚。”
秦晓柠挽着李兰春往回走,静静地听着她诉说着心里的苦闷,温声劝慰道:“大嫂多虑了,虽然家规规定子弟年过四十无子需纳妾,但您与大哥一向情深,大哥又是最清明的人,他心里,未必能接纳别的女人的。”
李兰春闻言点了点头:“我知晓的,夫君他最是个谦谦君子。”
妯娌二人说了一路,待李兰春回到芝兰居,刚一进屋子,福嬷嬷便迎了上来:“大奶奶,您可回来了,下半晌我亲自审了那茯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