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潘笑了笑:“舅父客气了,母后常与朕耳提命面,让我铭记舅父的恩情。”
陆戟闻言深深的看了眼外甥:“臣不敢居功。”
赵潘顿了顿,遂看向陆戟,回道:“舅父谦虚了,当初储位之争风云诡谲,残酷血腥,朕若不是承蒙舅父庇佑辅助,这皇位怕是也轮不到我来坐。”
陆戟没再揪着这个话题,而是催道:“时辰不早了,陛下还是回后宫吧,今日是你和皇后的花烛之夜,莫让皇后久等。”
赵潘闻言瞥了眼墙上的更漏:“哎呀,还真是不早了。”
说着,凉凉的一笑:“母后常在朕跟前夸赞娴儿,说她懂事知礼,想必便是我今日稍有怠慢,她也不会怪朕。”
陆戟微微蹙了蹙眉,脸色却是依旧:“皇后是我陆家女,陛下若是对她不满意,当初大可不必答应这门亲事,既然陛下娶了娴儿,那么陛下就该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好生的善待妻子才是。”
“舅父这是生潘儿的气了?”赵潘扯出一个笑脸儿:“我不过是与您开个玩笑,难道,朕还真要对娴儿不好吗?”
少年看向陆戟,眼里晦暗不明,嘴上絮絮道:“她是陆氏女,出身名门,又是朕嫡亲的表妹,于公于私,朕都没有理由怠慢她不是嘛。”
陆戟闻言,沉默了下来。
赵潘也不再说话,偌大的殿宇陷入了沉寂之中,只有墙上的更漏‘滴答滴答’的响动着,声音虽轻,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催人心肝一般。
良久,陆戟开了口,声音严肃且清冷,他看着赵潘,道:“陛下,你成婚后就算成年了,往后,朝廷上的事,我会慢慢退出,也该是你亲政的时候了。”
男人说着这话,深邃的眼眸细细的观察着少年的神色,赵潘虽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但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喜悦,又怎能躲得过陆戟的眼。
“舅父,您这是什么话。”赵潘道:“这么些年,您为朝廷鞠躬尽瘁,朝廷有您坐镇,才能百废俱兴,朕还年轻,怎能担得起这个担子。”
陆戟轻不可闻的笑了下:“陛下虽年轻,但聪明能干,舅父相信你能撑起这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