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人势大力沉,鳄鱼人皮糙肉厚,二人一贯同出任务,多有配合,此时连起手来一攻一守,进退得宜,鳄鱼人在前以鳞甲守卫,赤蚺君数剑正中他要害,却只留下几点火星,而野猪人仗着有人挡在前面,九齿钉耙没头没脸得打下,一砸就是一个深坑,不论招式,不讲章法,但纯粹的蛮力往往更难以应对。
但赤蚺君却一副气定神闲,游刃有余的模样,任二人攻势如何汹涌,他自如一叶扁舟,潮水涨得再高,他却始终能高出一线,二人越战,越觉对手难缠,暗道:“对蜀地妖族的情报中,没听说过赤蚺君用剑,没想到他用起剑来这么厉害!”
惊异之际,二人都将力催到极限,却听赤蚺君道:“所以畜生道十二凶大致就是你们这水平了吧?我已了解,想靠你们测试我现在的进境,是我奢求了。”
轻视言语,令鳄鱼人大怒道:“破不了我的护体鳞甲,你也敢狂妄?”随即蜷身成团,身上鳞甲竖起,高速飞旋如轮锯一般卷向赤蚺君。
但赤蚺君却一副疑问表情,“你的鳞甲?很难破吗?”
说话间,赤蚺君手中剑式一动,如同长蛇吐信,只见红光闪逝,一瞬间火花四溅,锵然交击声不绝,不知刺出多少剑,而在鳄鱼人撞到身边时,却蓦然收剑,轻飘飘往侧旁一躲,便见鳄鱼人已径直向前撞去,卷碎了几棵树木后,撞在了一块山石之上。
身子舒展了开,却是再也爬不起来,只见背心出多了一个指甲大的血洞,伤口虽小,却干脆利落的截断了他的心脉,鲜血如喷泉一般从血洞中喷涌而出,足喷有数丈高。很显然,赤蚺君方才刚才看似出了许多剑,其实每一剑都刺中相同的位置,在鳄鱼人高速旋转的情况下,每一剑都能丝毫不差的刺中同一位置,这是何等的眼力,何等的剑速。
仅余的野猪人想到此,自知非是敌手,如今同伴皆阵亡,哪还敢再战,九齿钉耙狠狠砸地,溅起漫天尘土同时掀起一块地层狠狠向赤蚺君砸去,而自身则是毫不疑虑的转身逃走。
但随即,好似视线没受到丝毫干扰,一道剑气如生眼一般洞穿地层直向他袭来,野猪人回身挡招,握着钉耙的手已被震得发麻,钉耙更是险些脱手而出。这时才心知,自己方才仗着力气大莽打硬攻,其实,只是对方不想与自己硬碰,否则以力较力,赤蚺君也未必会输!
挡下第一道,却还有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或曲折,或迅捷,或实沉,每一道都各有不同变化,各自击向不同角度,任野猪人挥舞钉耙,却也挡不下连环剑招。肩膀一疼先中一剑,随后,两膝也被剑气洞穿,硕大身子砸倒在地,如肥虫一般扭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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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赤蚺君沉稳走来,将他坠落在地的九齿钉耙挑开,又将他硕大的身子踢向蝎夫人,冷道:“问话的事情,交给你了,六道恶灭为何会在此时大肆擒捉戮血妖族,让他给我一一吐实。”
随后径直往身旁一棵巨树走去,“冤家有吩咐,妾身自然招办。”蝎夫人媚笑着,拖着野猪人的腿就要跟上,却见赤蚺君身子继续往前走,剑却漂浮起来悬在蝎夫人面前,直对她的琼鼻。
蝎夫人停下脚步,佯怒着讪讪道:“好好好,妾身在外面问就好,整个蜀中不知多少妖想一亲妾身芳泽而不得,你倒好,送上门的你都往外赶!”
赤蚺君也不接茬,自顾自向前走,却见碧光一闪,人已消失在巨树中。
而蝎夫人有气也只能发泄在野猪人身上,手一挥,在四周布下隔绝外界的结界,是真正意义上的内头杀猪外头也听不到动静,随后,一根长长的蝎尾在臀后绕出,蝎夫人粉面贴着尾巴,玉手在蝎尾上摩挲,笑吟吟对野猪人道:“你方才是想用这尾巴在我身体里进进出出?,还要把我的肠子都勾出来?”
野猪人喉头一紧,只觉得,自己这次恐怕要死得很慢很慢了……
……
没入巨树中,内头却是一处石室,石头制成的家具虽是简陋却也齐全,赤蚺君入内,手探到耳根,竟揭下一张面具。
转眼之间,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样貌,年轻,英俊,气宇轩昂,双目沉冷淡然,眉角处,还有一道长长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