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秦风将“公子”两字咬得意味深长,应飞扬不惊反笑,道:“哈,既然如此,何妨继续将我当成孔雀公子,回答本公子问题?”
“公子想听我行踪,那我便说呗。”秦风耸耸肩道:“昨日钟响之时,我确实有所警觉,出门查看后,知晓山庄上下都在追捕应飞扬那个没良心的小贼,说起来这小贼着实可恶,从姐姐我这得了香吻一记,竟还敢追着姐姐身后面问东问西,所以当时我就想在他必经之路潜藏着,等他经过时给他一击,这样说,公子明白了吧?”
应飞扬闻言,面上不变,背后却不由渗出冷汗。秦风作为蜀地妖族中仅次于公子翎的高手,修为比他只高不低,而且据闻尤擅暗杀奇袭,若她真潜藏在暗处,酝酿惊雷一击,只怕胜负在交手之前便已分明。
“可哪知公子你比我先出手,亲自教训那小贼,于是我就继续躲着看戏了,然而戏越看越『迷』糊,公子你最后一记幽冥印虽印在了那小贼身上,却与先前孔雀明王咒的余劲达成微妙平衡,看似威力万钧的必杀之击,实则反是替他疗愈明王咒的伤害。山庄其他妖看不出来,但我跟随公子,眼力又过得去,还是看出了些端倪。”
秦风虽说得轻描淡写,但能将公子翎那精妙手法说得分毫不差,定是亲眼所见,而且还有足够修为见识,以及对公子翎朝夕共处形成的了解,才能看出那一瞬间的生杀变化,说至此处,应飞扬对秦风的说辞和身份已不在怀疑。
而秦风继续道:“当然了,一开始也只是猜测,直到早上公子再度出手时,我才确定。”
“今早出手?”应飞扬心中暗疑一声,立时知晓秦风所指,今早,鸽房群鸽在蛊毒驱使下发狂攻击,应飞扬曾出手护住楚颂,那时秦风正在身边。想不到那短暂出手,竟被秦风看出破绽。不光想来也是,若公子翎亲自出手,不止能护住楚颂不被攻击,连苻有书也定能安全无虞。
秦风讲完,又摊着手道:“公子你啊,留应飞扬那个小贼『性』命是想纳他为助力吧,可惜,期许过高了,亏我看破不说破得为他遮掩,可他竟浪费宝贵时间在我身上,如今时限将到,对谷玄牝的行迹依旧一无所获。”
秦风越说越气,应飞扬却不见受挫,反轻笑一声,道:“未必然,据本公子所知,谷玄牝的身份,应飞扬已有掌握!”
这次换秦风大吃一惊,道:“嗯?是谁?”
应飞扬上前,贴着秦风耳朵轻声细语,秦风双眼起初困『惑』,随后越睁越大,待应飞扬说完,深吸口气才道:“你有几分把握?”
秦风的称谓从“公子”变成了“你”,可见她心绪激动,已经连陪演都忘了演。
应飞扬也只好往多了说:“方才误了时辰,没来得及验证,但也有十之八九吧。”
秦风不信,道:“既有十之八九的把握,为何还要在我这浪费时间。”
应飞扬道:“之前最多十之五六,跟秦姑娘开诚布公后,打消了些许疑虑,才有这十之八九的把握,况且我要搞清秦姑娘的立场,因为山庄中,还有第三方势力!”
“第三方?”
“没错,至少三方,甚至还有第四方、第五方,我需弄清是谁藏在公子翎和谷玄牝这双方角逐的背后,才能避免被雀趁其后。”
秦风闭上眼压抑波动的心绪,沉思片刻,再睁眼时,又恢复了轻描淡写的语气,“既然如此,时间不多,你多加努力吧。”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应飞扬将他叫住,道:“说了这么多,秦姑娘还是不肯与我合作吗?”
秦风脚步一顿,回身懒懒道:“我可不是我家公子,我家公子会赌你的十之八九,我胆小,连万一都不敢赌。还是那句话,你有你的办法,我有我的办法。”
应飞扬道:“最无奈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