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佻的话语,嘲弄的笑容,现身相助的“战友”,竟是最预料不到的宿敌。
慕紫轩竟意外现身,等候在昆仑山巅。
应飞扬眼光一扫,心中雪亮,对释初心淡淡道:“初心大师和素宗主有心了,想必破阵之法,昨日应某便是不言,二位也早有谋划。”
应飞扬对慕紫轩境况倒也了解,他修为尽废,又受业力钉百钉凿穴的酷刑,因伤势沉重,为防止他被丢入沉沦心狱后一命呜呼,仍只暂时被关押在心狱上层。
但佛心禅院路途仍远,昨日战策拟定后,一日时间,绝不够将人从佛心禅院提来昆仑。
想来是应飞扬所言的方法,在试阵之后,素妙音与释初心便也想到,与他不谋而合。
所以提前已将慕紫轩从禅心禅院带出,只是对慕紫轩并无信任,恐他失去控制,加之慕紫轩如今特殊的身份,还有太多需顾虑的,所以才未声张,只做备选的方案。
听出应飞扬话语间潜藏的不满,释初心道:“应施主勿要见怪,只是多做些准备而已,若非应施主回来,怕也不敢放他一人,独自入阵。”
“无妨。”应飞扬倒也不怪,脚步不停继续向前,与释初心擦身而过,口中同时道:“初心大师所言也是,我这师兄,确实难令人心安。说起来,一开口就是刻薄之语,师兄,你真的有在认真反省吗?”应飞扬说到最后,头微微一侧,挑衅看向慕紫轩。
慕紫轩双手在前,被锁链束住,脚上亦有镣铐,但此刻拖拉着一身链条,在山阶上发出清脆碰撞声,勉力才与应飞扬并肩同行,口中道:“自然是有了,还要多谢师弟无能,才让我有此戴罪立功的机会,让师兄这番悔过之心,得以鉴证。”
师兄弟二人嘴上争锋,足下不停,一者连番战损,不失锐气,一者身受困锁,不减风采。
两道各自傲然挺拔身影,同时迈入“剑”之阵中。
“剑”之阵,雾气蒙蒙,一道锐气却将迷雾割开,刺得二人肌肤生疼,雾气尽头,映入二人眼前的。
是倒插在地的名锋,是不堪提及的过往。
一柄剑,能载几多故事,一个人,能负多少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