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县令细细询问昨晚发生的事。
傅九渊的口供流畅清晰,也禁得起推敲。
而等到阿勇回话,唐县令便皱起眉头。
阿勇一口咬定昨晚他很早就睡了,没有去过别处,更没去找过傅九渊。
唐县令低头看向阿勇脚上的鞋,见黑色布鞋的边缘沾染着微微发红的泥土,问:“你昨日穿得可是脚上的这双鞋?”
阿勇下意识地缩了下脚,才意识到要回话。
但也只是这下意识地动作,让唐县令对他的怀疑更多了几分。
“是这鞋没错,不知草民的这双鞋有何不妥?昨晚草民很早就睡了,草民的爹娘都可以作证。”
唐县令将阿勇的爹娘传上来问话。
走上堂的是两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看模样比阿勇要年长许多。
唐县令问:“你们便是阿勇的父母?”
佝偻着后背的男人道:“回太爷的话,草民与妻正是。”
“看你们的年龄,应该已过花甲,阿勇只有十七岁,你们确定要在公堂上说谎吗?”
女人吓得一激灵,她身旁的男人开口:“不敢隐瞒太爷,草民与妻子成亲几十年未能生下一儿半女,便去亲戚家抱养了阿勇。不想让旁人知道阿勇不是我们夫妻所生,我们才几次三番的搬家,直到五年前搬到宋家村。”
堂下的村民交头接耳起来,其实即便是搬到宋家村,村民们也不是傻的,早就有人怀疑阿勇不是他娘亲生的,毕竟年龄差放在那。
但更多人是觉得阿勇是他爹跟外面的女人所生,没想到却是从别处抱来的。
主要是夫妻二人对阿勇一向纵容疼爱,让村民们都没想到不是亲生。
唐县令又问:“昨晚你们是几时睡下,又是几时看到阿勇睡下?”
这次开口的是老妇,“回太爷,民妇每晚会为我儿烧热水洗漱,都在天黑前将热水烧好。油灯贵,我家极少点灯,昨晚也是在天黑后不久,我一家就都睡下了。”
唐县令突然转头看向阿勇,“可否将脚上的布鞋脱下来,给本官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