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后来师门融洽,又得古元亲自教导,出关后还有姬瑶悉心关照,她倒也未吃太多苦,此乃命数所致。只是今日她修为尚浅,与诸位师长联手,乃九天元君中最薄弱一环,又心怀悲愤,刚刚祭奠完母亲,尚未与亲人倾诉便赶来援助。
虽姬瑶仙子本不欲带她前来,但她闻风尘有难,念及白羽现状,若白羽妹妹日后醒来,得知风尘今日遭遇不测,她实在于心不忍,亦放心不下,执意一同前往,却在争斗中身负重伤,此刻正在一旁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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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闻之,心中愈发敬重,本就是至亲相知,又闻她三年前曾援助负伤,今日更添新伤,眼中噙满泪水,缓缓走到近前:“白鹭姐姐,昔日白羽妹妹心中苦闷,多承蒙你宽慰照拂,小弟后又屡屡拖累,今日叩头致谢,日后必当重谢。”
“痴儿休要胡言,速速起身,莫要姐姐上前搀扶。”白鹭此时虽在疗伤,却已有所恢复,又有姬瑶仙子先前助力,当下尚能言语,故待风尘说完,便让他起身说话。
风尘泪眼婆娑,满怀感激地望着白鹭,心中满是愧疚与感激。他深知,在此风波中,白鹭仙子不顾自身安危,为他付出甚多。
风尘并未强求,他知晓白鹭的性情,如白羽一般,表面柔弱,内心实则无比刚强。此等性格,越是倔强,若强行叩头,说不定,那白鹭仙子真会中断疗伤,立刻起身搀扶。于是,风尘连忙说道:“姐姐莫动,小弟这便起来。”
言罢,风尘即刻起身,与白鹭相视点头,转身对江河说道:“江伯伯,昔日情谊,晚辈常从父母口中听闻。无奈我父子见面甚少,当年晚辈又尚年幼。今日得见江伯伯,晚辈钦佩之情,不禁油然而生。江伯伯在上,请受小侄一拜。”
风尘这一番诚挚的大礼,尽显晚辈之谊。武圣江河目光满是柔情,看着小师侄安然无恙,庆幸之余,不禁想起师弟之情,微微带着些愤恨,对风尘愈发心疼。他上前将风尘搂住,口中喃喃道:“好孩子,好孩子......”
过了好一会儿,武圣江河才将他放开,双手搭在风尘肩头,左瞧一眼,右瞧一眼,上瞧一眼,下瞧一眼,前前后后仔细打量了半天。武圣江河这才开口说道:“好孩子,你如今入了玄门,也算没有辜负你风师弟的一片苦心。往后你只需专心修行,其他琐事暂且不必理会。你父母的血海深仇,你风家的冤屈,还有那白家的宿怨,无论何时,这一切都有江伯伯为你撑腰。”
风尘激动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小侄记下了。”忆及旧日血仇,他恨不得立刻回到苍云,闭关不出,待将来修为有成,亲手报仇。然而,此时白羽命悬一线,他不能也不放心就此转身离去。他必须赶赴天下,至少要前往落神峰寻找机缘。毕竟,他舅舅已赶去,他也想出一份力。
这点心绪被江河识破,也被在场众人洞悉。风尘毕竟年少,眼神无法藏匿心思。他刚偏过头,欲与白惜元等苍云宗赶来救援之人见礼答谢,白惜元便抢先说道:“孩子,到舅舅这儿来,舅舅有话问你。”
风尘转身,与白惜元对视,不禁有些伤感。他迈步的同时轻声说道:“舅舅,我想……”白惜元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不必说了,舅舅知道你的想法。可你是否想过,若你有个三长两短,将来小羽醒来,她会怎样?还有你的父母和风家满门的血海深仇,岂不是白白葬送?又何必做那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风尘听完沉默不语,眼神却依旧倔强,脸上尽是不甘。他想帮忙,刚才就已拿定主意。待雷功和骆红尘解决后患,等此间后事处理完毕,他便向霹雳堂请辞。邀骆红尘带他前往落神峰,此后全力以赴,成败就看天意了。
白惜元见此情形,知晓他内心执拗。他此番憋了许久,总算踏入玄门,又有诸多功法在身,自是不愁修炼。但过于急躁,未必是好事。思索片刻,白惜元续道:“孩子,舅舅有一言,你且听后再做定论。先不提你修为尚浅,前去只是徒劳。单就那落神峰而言,其天穹之光百年一现,距今日最近的一次也在七年之后。当初帝苑老太师来漠北化解危局时便曾言,十年后讨伐寒门。他如此说,目的便是等待落神峰天光降临,众玄门于其中获得机缘,再联手对抗寒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