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沉默,便已经说明了什么。
楚墨心领神会,在宝海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帘子一掀开,就见里头的人正低眸看着手里的书……哦不,账本,神色丝毫未动。
“大哥,你想今天就杀了我,然后抛尸荒野么?”
楚墨玩笑似的开口。
“连马车都准备好了。”
坐在他侧边的人语气凉薄道:“我看你是一点都不怕,我会杀了你。”
手中的账本一合,手背青筋微微凸起。
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个纯粹的行商之人。
楚墨表示:“我要是怕,还能上这马车吗?”
刚说完,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抽了抽鼻子。
“大哥,你这衣服上的熏香,是白玉兰?”
楚长宴唇边扯出一抹冷淡无温的笑,视线从他脸上掠过。
“你鼻子倒是灵。”
“其实我昨天就该闻出来了。”
楚墨意味深长地说。
大概是原来闻这种味道闻习惯了,并不会立马反应过来。
比如昨天见对方的时候,他就没特别感觉出来。
直到刚刚才留意到。
也对。反派资料里有说,楚长宴常年都在用这种味道的熏香。
“大哥,你要带我去哪儿?”
等马车动了之后,他好奇地盯着对方看。
脸上仍旧没什么血色,就连嘴唇的颜色也比较淡。
这种并不算很冷的天气下,他穿得也比寻常人要多。
但他穿的面料都很一般,完全不像是一个首富家的少爷。
楚长宴掌控了楚家十余年,除了下毒,并没有故意克扣过楚墨的衣食和月例。
他能过成这样唯一的原因,就只有薛琼了。
作为母亲,她却占据了自己儿子原本应得的东西,并毫不在乎他活成什么样子。
这样的母亲,倒也真是歹毒。
楚长宴凉凉勾唇,移开视线。
“当然是,抛尸荒野。”
……
虽然这人嘴上这么回答,但楚墨知道,他无非是想把自己放身边盯着。
接下来的观察和试探,不会少。
对方只是想先搞清楚一些东西,然后再果断地要他的命。
越是知道楚长宴心里的想法,楚墨越想笑。
呵……
反正到时候,看他怎么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