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安慰笃定的眼神,像一剂镇定剂一样,让心里七上八下的小姑娘,这才逐渐平静了下来。
“大人,家妻因为年少时期经历了太多事,所以性子有些怯懦,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无妨。”
冯县令用手点指下方匍匐着的容成,重复道:“小姑娘,刚才你夫君说的话可是真的?”
“容成确实如他所说,对你一直打骂,甚至还污蔑毁语你的生母?”
容婉儿稳了稳心神,紧紧握牢相公的温暖的大手,此刻弱小的心里,仿佛有了无穷的力量。
然后她第一次,不紧不慢,一字一句的将自己童年的经历,一一叙述了出来。
到最后,小姑娘一边哽咽着说自己的身世。
而且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甚至连冯县令这些外人,都有些感同身受的不忍直视。
说完之后,容婉儿抽了抽鼻子,郑重的往地上磕了个头。
“民女所言句句属实,若非当时相公好心买下了我,恐怕民女现在早就是孤魂野鬼了……”
“民女没有什么别的诉求,只求老大人不要因为民女的事情怪罪我相公,更不要因为民女而让相公失去读书的资格。”
冯县令安静的等她把话说完,然后招招手,对着杨主簿耳语了几句。
等杨善工奉命离开后,冯县令早就堆积了满腔的怒火,终于在此刻爆发。
“容成!”
容成此时已经在堂下抖成了一团。
他今天前来告官,本来就是自己挨了打不服气,想着让谢瑾也受点儿罪的。
但千算万算,都没想到平日里那个连顶一句嘴都不敢的死丫头,今天竟然都敢当着老大人的面,数落起他们家里的事了。
但此刻一桩桩一件件的陈年往事,都被这小丫头翻抖了个干净。
有许多事还是他们一家人丝毫不避讳的情况下,同外人主动讲出去过的。
若是矢口否认的话,冯县令只需派几个人,到他们家邻居那里稍微一问,就能找到许多证人。
所以他现在基本是无话可说。
只能尽早认错,还希望冯县令看在自己读书人的身份上,能宽恕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