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走,没了那股极强的压迫感,众大臣这才集体松了口气。
看着与皇帝针锋相对丝毫不曾弯腰的于大人,其余六部的同僚们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
可在赞叹之余,也不禁有些人疑惑发问。
刚才这位于大人大庭广众之下和皇帝呛火,这明摆着是铁了心的要帮那位谢瑾啊!
即便那谢瑾的才腹学识都是有目共睹的,可说破大天去,目前他也只是区区一个没有官身的读书人罢了。
如此一个不起眼的小子,就真值得你于侍郎冒着得罪皇帝的风险也要为他讲话?
方才他们这些人会在事先没有沟通过的情况下联名启奏,不过是想趁这位于侍郎做出头鸟的机会,顺水推舟,让那位嚣张跋扈的顺德公主受到一点惩罚罢了。
换句话说,这其实也是官僚权力和皇权此消彼长的一个好机会。
成与不成,除了那位真有满腹委屈的工部侍郎赵仲赵大人,其实也没人有多么的在乎……
面对诸多询问的目光,于大人熟视无睹,只是紧紧攥着手里的笏板,一言不发的缓步出了大殿。
没人知道的是,在那笏板上面,还写着一段密密麻麻的文字。
这是他今早才从那小姑娘手中接过来誊抄上去的。
到现在他还没有从那种哀婉的情感中回过神。
也正是因为这段文字,他才最终下定决心,不惜得罪天颜也要为那谢瑾力争几句!
他甚至不用看那块笏板,都能大致默想出上面那段文字的内容。
“民女容婉儿,恭问圣上金安。”
“民女身为谢瑾之妻,在丈夫有难之时,不能亲自陪在他身边,已是心如刀割。但民女执意进京,不为其他,只为让我丈夫不要蒙受不白之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