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片擦过砖石的声音极小,但数量却极多,窸窸窣窣的。一时间,墓道中只能听到那令人身心不适的“嘶嘶”声。
迟重林无声叹了口气,微微仰起头,看向四面八方向自己爬来的蛇潮。
——好麻烦。
*
“哎——”
漫长的一声叹息后,徐宗则失望地看着面前的耳室,几乎都没有上前翻找的兴趣。
这间耳室不大,小到一眼可以望尽。各种陪葬品废品似的堆放在墙角各处,满地都是不知名陶罐的碎片,一看就是不知道被翻过多少遍了。
“操,”他环胸站在门口,愤愤骂道,“在这坟里都他妈走一路了,屁都没捞着半个。好不容易半路碰上个尸首,他大爷的跟蝗虫过境似的,身上干净得连储物袋都没有!真不知道这墓是不是早被人扒干净了!”
“行了,”冯亦上前两步,把他从门口推开,“不进去就别挡路。这还没走到主墓室呢,猴急什么。”
在发现巨鼎下地密道后,他们顺着密道离开了那间被封死的墓室。脱离了那对灵力格外敏感的石像生,众人才得以短暂休憩治疗。
找明方向后,众人穿过狭窄的甬道,又沿着主墓道走了将近数个时辰,这才发现这间堆放有陪葬品的耳室。
不过,徐宗则说的虽然不中听,但的确是实话。
明明是盛传“半步一个法器”的宝地,他们走了这么长的路,竟当真半点好处都没有捞到。
这种感觉实在怪异,就像他们走的每条路都是被人算计好的。在他们抵达之前,就已经有人提前将这条路上有价值的东西全都收走了一样。
迟重林没多说什么,兀自走到一堆陪葬品旁蹲下,随手翻了两把,一副不怎么上心的样子。
先前昏迷的季铭如今已经清醒,他受的伤并不致命,只是一时力竭。经过巫寒山的治疗后,现在已经勉强可以独立活动。
但与他同行的窦仪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后者伤在头部,内脏也有破损,尽管已经暂时缓解了伤势,但状态还是不容乐观,仍处在昏迷中。
或许是最后两人的举动让众人改观,尽管他们身受重伤,已经成为了队伍的累赘,但也没人提出将他们丢下自生自灭,反而一路帮扶,甚至窦仪大部分时间都是由徐宗则背着。
“稍安勿躁啊,徐道友。”罗明义也劝道,“冯道友说得对,还没到主墓室呢,别说这种丧气话。”
徐宗则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脸色缓和了些,但还是扭头到门外坐下了。
“你别理他。”冯亦拍拍罗明义的胳膊,皱着鼻子道,“他这人就这死样,越有人搭理越来劲,过会儿自己就好了。”
杨若雪断裂的胸骨被巫寒山用灵力固定,只要不受到大力冲撞,不会轻易有开裂的风险,正常不会影响行动。
此时,杨若雪正走到另一角的兵器堆旁翻看,面上又换上了一副全新的面纱。
巫寒山抱膝蹲在杨若雪身旁,百无聊赖似的盯着她的动作。半散的柔软白发顺着她的肩头滑落,长长的发尾半拖在地上,染上些许灰尘。
半晌,她与杨若雪搭话,语气直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