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水德居士陶仲文请求大魏皇帝亲自去见见李羿,不仅是为了让他看看李羿的才华,也想让他收服李羿,这样一来,自己离世之时,就不用担心君臣二心了。那么拓跋俊能否收服李羿呢,让我们接着往下看。
话说第二天,李羿和诗雨二人像往常一样排练了一上午。用过午饭有清婠人传话说,等下谪仙楼的东家要来与李公子谈事。李羿满是诧异,为何这谪仙楼的背后之人突然说要和自己谈事?
李羿问诗雨:“你知不知道周管事是宫里的太监?”
诗雨疑惑道:“李郎,你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嘛?为了防止有人行苟且之事,一般青楼的管事不是女子便是受过宫刑之人,你怎会突然有此一说?”
“哦,原来如此,这事我还真不知道,也许是我想多了吧,即便周管事不是太监,这谪仙楼的东家也定然是个手眼通天之人,跟皇宫脱不了干系。”
诗雨笑道:“这事并不难猜,我从教芳司被卖到这里,就发现谪仙楼与众不同。没有人敢在这里闹事,哪怕是世家子弟也不敢,所以李郎等下与这位东家相谈,可要谨慎些。”
李羿点头,没等多久,周管事就陪同一位气度不凡,相貌英俊的公子步入月宫。
李羿上前施礼道:“想来这位就是谪仙楼的东家,在下李羿,见过公子,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大魏皇帝拓跋俊,上京城里有一半的青楼都是他开的,这是陶仲文给他出的主意,目的自然是为挣钱。宇文家族手中握着财权,他虽然贵为皇帝,但是没有钱什么事也干不成,而当时陶仲文是礼部尚书。
大魏教芳司正归礼部管辖,这便是得天独厚的优势,那些被抓进教芳司的犯人女眷经过调教,成了皇帝的摇钱树,虽然听上去很阴损,但这符合陶仲文诡道的风格,也实属是被逼无奈之举,不仅利用青楼挣钱,更是利用这些青楼打探上京城各种消息。
拓跋俊还礼道:“久闻上京第一才子大名,今日特来拜访,我姓萧名遥,年纪虚长你几岁,你我就以兄弟相称,不必客气。”
李羿听出了他这自报家门的弦外之音,第一姓萧,大魏皇太后就姓萧,此中之意不言而喻。第二他比李羿大,更是在强调二者身份有别,要以我为尊,不可造次。
李羿心中不喜,但想来这种贵人都是这般心气,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他笑道:“哦,见过萧兄,想来萧兄与当今陛下关系相当不错啊。”
一旁的周管事,冲着李羿咳了一声。李羿却视而不见,继续说道:“不知今日,萧兄来找李某想谈些什么?”
诗雨见到周管事脸色不好,连忙打圆场道:“李郎,不管东家要谈什么,咱们也得进到雅室再说嘛,来来来,萧公子雅室就在这边。”
说着躬身行礼,然后上前引路,几人来到雅室,周管事很自然地将座椅拉出,等萧遥入座,然后躬身站在其后。
李羿淡淡一笑随后问道:“萧公子是来谈歌会之事么?”
萧遥摇头说道:“歌会的事你与周管事和诗雨作主就行,我是来谈别的事的。”
“哦,那萧公子是来谈什么的?”
萧遥随口道:“国家大事!”
此时诗雨亲手为萧公子奉茶,却被周管事拦下,他接过茶杯,打开盖看了看,然后倒掉,把茶杯还给诗雨,示意再沏一杯,诗雨没有丝毫不悦,又倒上茶水递了过去。同样是周管事接过茶杯打开盖,闻了闻,这才笑着放到萧公子面前。
李羿笑道:“看来萧公子,规矩很多啊。”
周管事解释道:“李公子,这第一泡茶倒掉不喝只是茶道最基本的礼仪,不是叫洗茶嘛?”
李羿摇头道:“诗雨方才明明已经洗过茶了,大家都看得分明,周管事,何必硬作解释?”
周管事刚要开口驳斥,却被萧遥伸手拦住,他说道:“我喝茶多一个规矩,就是洗茶之后,要用第一杯茶水温杯去垢,我称之为洗杯。”
李羿摇头笑道:“诗雨,你出去吧,我与萧公子要谈国家大事,你不便在此伺候。”
诗雨呆呆得看着李羿,摸不准李羿在搞什么鬼,萧遥确是明白了,李羿不想诗雨在一旁伺候,是觉得自己事多,麻烦!他挥了挥手,周管事给了诗雨一个眼神,诗雨行礼离去。屋内只剩下萧遥、周管事,李羿三人,而周管事很自然得接替了诗雨的工作,开始沏茶。
李羿看着周管事熟练的动作,笑道:“陛下今天来想问什么?”
此言一出,周管事手中茶壶瞬间裂开一条缝,双眼死死地盯着李羿。萧遥则是一脸笑意问道:“这么快就被你看出来了?”
李羿拿过茶杯,一饮而尽,笑道:“这要是再看不出来,怕是陛下会小瞧李某。”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为何如此镇定,还是说你是装作镇定?”
周管事冷笑道:“李公子好眼力,那为何还不向陛下下跪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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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羿笑道:“陛下是以萧遥的身份来的这里,不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嘛?怎么周总管是想要大家都知道大魏皇帝来了青楼?这上京城最大的青楼是皇帝开的?”
周管事眼光中散出一股杀意,李羿与拓跋俊对视,周总管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李羿,你好大的胆子!”
拓跋俊摆手笑道:“无妨,既然他已经看出来了,说的也没有错,不必太过较真,去换个新茶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