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刚要动手,李羿连忙行了个道礼说道:“几位非贫道之敌,还是不要出手了,我若想伤害沈公子法子多的是,所以咱们还是有话好好说吧。”
沈鹭掀开马车帘子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李羿笑道:“贫道方才救下了公子,公子不但没有半分谢意,还这般仇视,当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啊!”
沈鹭冷笑道:“你分明是替朱家解围逼我走!居然还有脸说救我!”
李羿摇头道:“沈公子啊,贫道虽然不知你在席上闹那一番目的为何,也不知这是否是谁的授意,但你要知道那可是儒道超凡境的朱夫子。这几年梁国很可能出兵北伐,若是灭国之战,超凡境的战力必不可少,你认为令堂与朱夫子在梁帝心中孰轻孰重啊?”
沈鹭自然明白李羿的意思,若是真发生国战,梁国的超凡境都要出动,唯一能坐镇梁国防止他人偷袭的便是这位朱夫子,而且朱学门生众多,虽都不在要职,但各州各县均有朱子门生,且朱学讲堂遍布各地,相较之下自己这沈氏一族算不得什么。
李羿看沈鹭面色凝重继续说道:“看来沈公子已经想明白了,贫道之所以出手将公子逼走,就是不想公子把事态闹大无法收场,若真闹到梁帝那里后果不堪设想啊!”
沈鹭半信半疑道:“分明是他朱文台违背圣意劝僧还俗,他还纳尼为妻,本来就是他的错,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李羿笑道:“就算公子所言句句属实,朱夫子确实做了这些事,但他儒道魁首的地位毕竟在那,又背负着儒道正朔的名号,难道梁帝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自断一臂么?
所以公子应该明白贫道确确实实是救了公子一次,要知道这些儒道中人发起狠来,那可是杀人不用刀,吃人不吐骨头啊!”
沈鹭看向李羿问道:“哼,你说你是救我,我可不信!你有那么好心?”
李羿摆手道:“贫道是方外之人,自然不愿沾染世俗因果,更没那么好的心肠,之所以出手救下公子是有其他目的。”
沈鹭问道:“什么目的?”
李羿扫了一眼反问道:“公子要我在这说么?”
沈鹭当然放不下戒心立刻说道:“有什么不能说的!”
李羿开口吟诵道:“钱唐江上好春光,莺歌燕舞花芬芳,唯有一船不登岸,只为情郎把心藏。”
这钱唐江上的花船只有苏晓的那一艘从不靠岸,而苏晓自从来到南梁之后也从未下过船。按老银币的解释,这是因为崔芷也就是苏晓,不愿踏足他国疆土,所以才把自己囚于船上。
沈鹭当然听的出来李羿在说苏晓,但他与苏晓的事除了他最信任的随从,无人知道。所以当李羿用这首诗点出苏晓之后,沈鹭先是一惊,而后迅速恢复常态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李羿笑道:“哦,既然公子听不懂那便算了,只要公子知道贫道出手救下的恩情该感谢谁便好,那贫道就告辞了。”说完行了个道礼就转身要走。
沈鹭立刻喊道:“道长留步,我还有事想要请教!”
背对沈路的李羿咧嘴一笑,转过身问道:“公子还有何事?”
沈鹭走下马车要与李羿单独说话,却被护卫拦住,沈鹭摆手道:“不要紧,这位道长是故人之友,是自己人,而且也正如道长所言,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若要害我你们也拦不住,就在这安心等着吧。”
就这样沈鹭与李羿来到路边的树林中,二人单独对话。沈鹭行礼问道:“道长认识晓儿?”
李羿笑道:“贫道道号妙音,在音律之上自诩有些建树,前阵子坐船渡过钱唐江时听到一曲忧思,闻声寻去找到了那艘不靠岸的船。”
沈鹭疑惑道:“江姐姐没有阻拦道长,还是说她不是道长的对手?”
李羿摆手道:“拦我作甚?我于江上吹笛合奏,苏姑娘是深谙音律之人,自然能听出优劣,是她请我登的船。”
沈鹭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我许久没有去看过她了,敢问道长晓儿最近可好?。”
李羿并没有理会沈鹭的问话自顾自地说道:“贫道与苏姑娘相谈甚欢,可以说视为知音。无意间提到朱子成婚,也不知为何苏姑娘突然行礼跪拜,说是公子若在今日有不当之举,请我帮忙阻止。”
沈鹭疑惑道:“晓儿怎会知道我会闹事?为何又会请道长阻止?”
李羿摆手道:“贫道没问,自然无从知晓。好了,贫道要与公子说的也就这些,这便告辞了。”
说完行了个道礼转身要走,突然转过头问道:“说来朱子与我道门也有些关系,贫道有些好奇公子为何要闹朱子婚宴呢?若是公子不愿回答,就当贫道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