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瑜正色道:“好啊,那咱们就辩一辩,明堂辩礼,正合我意!”
拓跋礼上前阻拦道:“卢侍郎,这可是在南梁,咱们就这么几个人,和他们明堂辩礼怕是要吃亏啊。”
张德远笑道:“怎么,你们这是怕了?”
李羿听闻此言上前一步说道:“不不不,在李某看来,光辩礼还不够,张尚书既然说大家都以君子自居,那咱们就应该多比几项,就比比君子六艺如何?这辩礼也在其中。”
君子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六项,三代圣人孔孟便是以这君子六艺立命突破到了超凡境。李羿提出比拼六艺是因为他知道单独辩礼自己这边毫无胜算,不说别人,朱子学派就是以礼学见长。
在李羿看来这六艺就算是礼、射、御这三项全都输了,自己这边也能立于不败之地,而平安王拓跋礼可是鲜卑人,以弓马见长,倘若侥幸赢下这射、御两项之一,那便能赢,如此一来,正好可以打压南梁气焰,再扬大魏国威。
张德远听到李羿这话,与礼部官员对视一眼哈哈大笑,一位礼部官员嘲讽道:“李乐府,你真打算与我们比君子六艺?”
李羿正色道:“怎么?难道你们不敢?”
卢瑜拉了拉李羿的衣袖说道:“李乐府,你糊涂啊,你若是提出跟他们比诗文,比武斗,我都相信你能赢,但若是比君子六艺,只怕是要出事啊!”
李羿疑惑道:“能出什么事?”
卢瑜低声道:“南梁儒武兼修之人颇多,他们儒道中人聚会除了舞文弄墨,常以君子六艺为题啊!你比六艺岂不是……”
对面的张德远打断道:“好好好,既然身为北魏第一才子的李乐府提出要比君子六艺,那便这么说定了!我们会在秦淮河白鹭洲书院外搭建斗艺台,咱们五日之后,当着建康百姓的面,好好比比这君子六艺!”
李羿行礼道:“敢问张尚书,倘若这次比斗君子六艺我们侥幸得胜又当如何?”
张德远不屑道:“获胜?哈哈哈,痴人说梦!李乐府,你们若能赢,想怎样就怎样!”
李羿正色道:“张尚书,话别说太满,若是我们赢了,我要立刻迎娶华宣公主回国,这事儿张尚书您可做得了主?”
张德远正色道:“若是比拼诗才,本官还有些忌惮,只是比拼这君子六艺,我们大梁儒生绝不会输!这样吧,倘若你们真的侥幸赢了,在本官权责范围内,条件你们随便提!”
李羿笑道:“好,既然张尚书都这么说了,那李某也就不客气了,若是我们赢了,还请张尚书安排李某去同德寺拜见梁帝。”
张德远听闻此言犹豫不定,李羿补充道:“李某乃是佛门俗家弟子,前往同德寺礼佛论经,想来贵国陛下不会介怀。此外,李某身为魏国特使,拜见梁帝也合规矩,这种要求不过分吧?”
张德远思索片刻答道:“好吧,这也算是在本官权责之内。不过李乐府倘若你们输了又当如何?”
李羿正色道:“倘若我们输了,李某愿意着鲜卑服饰在建康城走上一圈,任由梁国百姓嘲笑我为索虏,如何?”
张德远笑道:“好!一言为定!”
李羿正色道:“张尚书君子当言而有信!”
张德远冷声道:“哼,这是自然!到时候本官可会召集全城百姓一起欣赏魏国第一才子的风采。”李羿呵呵一笑,行礼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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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馆驿,李羿还没坐定,卢瑜就哀叹道:“李乐府,你这不是胡闹嘛!”
李羿宽慰道:“卢侍郎,这君子六艺之中,乐、书、数三项咱们肯定能赢,所以咱们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啊,你为何如此紧张啊?”
卢瑜摆手道:“李乐府,你知道这乐、书、数三项比的是什么嘛?”
李羿笑道:“不就是比作曲,书法和算数嘛,何难之有?”
卢瑜摇头道:“首先这乐比的可不是你办歌会时唱的那些民乐,比的是礼乐和雅乐!何为礼乐雅乐?那得是能够教化世人,提升道德的乐曲,李乐府你的曲子是好,但那可不是礼乐啊!”
李羿摆手笑道:“卢大人放宽心,谁说李某只会作民乐?放心吧,五日之后,李某定能让南梁儒生被我大魏礼乐折服!不然我这个乐府令岂不是白当了?”
卢瑜叹息道:“那好,乐这一项暂且不谈,再说这书法!你可知道当今书圣王佑军?他可是梁人!若是张德远把他请来,当今天下谁能在书法上胜过他?”
李羿笑道:“墨斋真人去天宗办事了,不在梁地,这点不用担心。”
卢瑜疑惑道:“你怎知书圣去向?”
李羿答道:“啊,我在路上正好碰到了,墨斋真人还把他的墨斗术传给我了,只不过我还没能完全掌握,这几日我再练练,兴许能有所突破。”
卢瑜惊讶道:“什么?墨斋真人把墨斗术传给你了?”
李羿点头道:“是啊,所以书这一项卢大人也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