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鹭幽怨道:“父亲,李羿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刺,这都几天过去了,陛下还不给个说法!难道连这种重罪都要包庇嘛?”
“放肆!你懂什么!陛下就是这种急事缓办的风格!我且问你连二陈出手都拦他不住,现如今谁能降他?”
“刘宏啊!同为三修的刘宏肯定行啊!”
“那刘宏人在何处?出了这种事,陛下为何没把刘宏叫回来?”
“刘宏不是在扬州安抚当地氏族嘛?肯定是没安抚好啊。”
“笑话!江东八姓和那些小家族跟咱们沈家比起来孰轻孰重?这点事陛下还能分不清嘛?为父猜测陛下之所以没调刘宏回京,有两个原因,第一,刘宏与李羿现在可是师兄弟,之前又曾联手铲除修罗殿,所以这件事刘宏未必愿意出面。
第二,陛下对刘宏似乎没有那么信任了,毕竟是前朝皇室旁支,他刘宏在北魏潜伏多年,只为修习墨家机关术,成就三修第一人,他的野心只怕不是一个二品尚书那么简单吧。
所以陛下对刘宏现在是又用又防,不敢调他回京。”
沈鹭诧异道:“不敢?父亲这话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吧。就算刘宏与李羿联手最多就是一军之力,怎么可能威胁到陛下呢。”
沈约轻笑道:“你忘了,刘宏可还有一支偃甲军呐!我之前派人调查过新军的开销,有一大笔钱去向不明,而这笔钱足够刘宏组建一支千人重甲军。
为父陪陛下去看过刘宏的重甲军,还看过他们的铁锁阵,当真是战力非凡!倘若把这样一支部队安排在关键位置,比如御林军营通往建康宫的城门口,用这一千人挡下御林军一两个时辰也不是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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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鹭倒吸一口凉气:“父亲,那刺杀的事就这么算了?”
沈约摆手道:“当然不能!陛下在等!。”
“等?等什么?”
这时敲门声传来,“老爷,朱夫子到建康了。”
“知道了,退下吧!”
沈鹭高声道:“陛下竟然在等朱文台!”
“哼,不然呢,除了他谁能保证建康宫无忧?”
“父亲好不容易才把朱文台赶出京师,可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回来了,父亲多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沈约摆手道:“朱子回京倒是无妨,为父担心的是真德秀,这小子最近跳得很欢,他接替了罗延的身份,又是朱子门生,不可不防啊。”
沈鹭紧张道:“父亲,倘若朱学得势,肯定会对咱们沈家不利啊!咱们得早做打算啊!”
这时门外又传来了下人的通报,“老爷,有临江来的飞鸽传书。”
沈约给儿子使了个眼色,沈鹭开门接过小纸卷递给父亲。后者打开快速浏览,嘴角一扬,把纸条递给了沈鹭。
沈鹭看完惊讶道:“苏晓果然在乐总汇!而且身边就一个张红尘守着!父亲您早就打算出手了是嘛?”
沈约笑道:“咱们当臣子的,要懂得替陛下分忧!现在陛下最头疼的就是这两个三修,咱们只要除掉李羿,朱文台也就没必要留在建康了。之后为父再想办法挤走那个真德秀,咱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沈鹭兴奋道:“父亲要杀李羿!好啊!可是他身手了得,连二陈都不能敌,咱们又怎么杀他呢?”
沈约奸笑道:“寻常之法自然不好办,不过咱们若能以苏晓为饵,设好埋伏,布下天罗地网,就算他李羿有三头六臂也不过是瓮中之鳖!”
“父亲英明!此事就交给儿子去办吧,父亲您去设伏,儿子去吧苏晓那个贱人给您带回来!”
沈约看了看沈鹭,摇头道:“这件事你还是不要插手了,为父派别人去抓苏晓。”
沈鹭错愕道:“父亲信不过儿子?”
沈约摆手道:“你这孩子重情,虽说你现在知道苏晓是北魏奸细,对她恨之入骨,可你们毕竟有过深交。为父担心真到了关键时刻,你下不去手啊。”
“父亲!上次儿子带着佑卫去拿人,若不是太子出面,儿子上次就把那贱人杀了!儿子对她绝无半分情感了!儿子一定把那个贱人给您带回来!”
“好!那为父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不过为父要提醒你,去找苏晓的可不光是咱们!三殿下已经到了临江,但是以他的行事风格,不会对苏晓动粗,所以你得抢在三殿下之前把人给带回来!
为父担心,陛下还有惜才之意,可咱们与李羿已经是不死不休了,所以无论如何,你也得把苏晓带回来!”
“儿子明白!这就带佑卫精锐赶往临江!”说完沈鹭转身就走。
“等下!这次,你不能用佑卫的人!”
沈鹭疑惑道:“这是为何?”
“这次李羿家人遇刺另有蹊跷,为父派往上京的佑卫在行动之前并未发现李羿家眷有逃离北魏的动向。行动前后也没有任何回报,他们没有陛下或者我的授意怎么会突然改变计划在半路行刺呢?这点说不通。”
“许是事发突然,来不及请示呢?”
“不,这件事肯定另有隐情,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咱们不可私调佑卫,这次你带咱们沈家的死士去。”
“父亲是担心佑卫中有他人耳目?”
沈约摇头道:“有他人耳目是正常的,为父担心的是佑卫中有人想取代为父。”
“啊?这该如何是好?”
“这件事不用你操心,为父心中有数,你去找你六叔,帮手和死士为父已经安排好了,你只管去临江把苏晓带回来!
记着那个张红尘不好对付,据说她可是修罗殿四堂之一,幽伶堂的堂主,后来更是成为了修罗殿的领袖,这样的女人绝对是狠角色,千万大意不得!”
“儿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