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李羿把萧若萍抱到了床上,说是要干点男女之间的事,咱也不懂,咱也不问,直接就往下看吧。
天还没亮,李羿就已经提裤子走人了。待到萧若萍醒来,伸手摸了摸尚有余温的床铺,心情也说不准是好是坏。她起身开窗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结果打开窗户,看到的却是黑压压的雷云聚集在建康上空,那种压抑的感觉让人透不过气来。
萧若萍看向天空,嘀咕道:“这雨总算是要下下来了,憋了这么多天,怕是小不了。”话音刚落狂风骤起,直吹得窗户乱撞,不断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萧若萍关上窗户,心中念叨:难道就在今日?
雨点落下,从小变大,从缓至急。惊雷映天,从暗到明,从东至西。此时的萧永明正和萧永宏在宫中小酌。萧永明问道:“苏晓怎么样了?”
“臣弟去看过了,没什么大事,就是她本就体弱,又流了那么多血,气血不济,全身无力,休养几天就能好。”
“嗯,那就好。对了,你昨天来是有事要说吧,让那个苏晓给闹过去了,今日倒是难得清闲,你说说看吧。”
萧永宏放下酒杯,说道:“皇兄,臣弟知道你在为李羿的事犯愁,这小子也确实闯了大祸,但臣弟觉着这件事其实有别的办法解决,不用这么麻烦。”
萧永明轻笑道:“连寡人都头疼的事,你能有什么办法?还不麻烦?你快说来我听听。”
萧永宏见皇兄心情不错,便开口说道:“那臣弟可就说了,若是说的不对,皇兄也别生气,臣弟就是想帮皇兄分分忧。”
“成,你说吧!”
“上次臣弟也说了,其实这事就是沈约枉顾圣意私自下令截杀李羿家眷惹出来,是他有错在先。既然如此,那皇兄可以治他的罪,先罢了他的官,这样也算给李羿一个交代。
当然了,李羿在皇城外公然行刺,藐视皇威,自然得罚!不过他是北魏特使,代表的便是魏国,既然是他北魏先蔑视我大梁天威,那就应该驱逐使团,撰写国书昭告天下,让这天下人都知道是他魏国的不是,咱们才拒绝联姻的。
这样一来,不动兵戈,不伤国体,启贞也不用远嫁北地,只是委屈了一下沈约。等到事情平息了,皇兄大可以让他官复原职,若是不够,可以再补偿一下嘛。他那个儿子沈鹭啊,不妨就赏他个一官半职的,这事不就这么解决了嘛。”
萧永明听完轻蔑道:“哼!治沈约的罪?这话也就你这脑袋能说的出来!也就你觉着这么干不失国体!寡人若是先治沈约的罪,那不就变成了咱们大梁有错在先了嘛?”
“皇兄,可事实就是他沈约……”
萧永明摆手道:“行啦,行啦,你这个主意,说了跟没说一样,屁用没有!罚酒,罚酒!”
突然间,一道闪电划破阴暗的天空,紧接着雷声炸响,感觉大地都在震颤。这一下,吓得萧永宏将手中酒杯掉落,萧永明不悦道:“怎么了?不过是打了个响雷就把你吓成这样!瞧你那点出息!”
正此时,身着鲜卑服饰,穿护胸戴肩甲,手缠牛皮护腕,背着新月银弓的李羿双手托举着北魏皇帝拓跋俊亲笔写下的檄文,一步一步走向建康宫门,而空中的雷云跟随着他的脚步一同压向皇宫。
此情此景正应了那首《雁门太守行》,但却稍有不同:
黑云压城城欲摧,银弓向日日西坠。
银河倾覆天水降,黔首望江见神龟。
雷映苍穹寒光现,声传千里势不颓。
身负皇恩不辱命,从此梁魏立新规。
大雨滂沱之中,李羿只身前行,但却没有雨点打在他身上!李羿面前的路是湿的,身后的路也是湿的,但他每走一步脚下却是干的!就像是他周围有一层避水罩,隔绝了雨水。
李羿就这样迈着霸气的步伐到了建康宫大门前,他打开金黄的卷轴,高声念诵道:“告天下书!
寡人,大魏皇帝拓跋俊亲拟檄文昭告天下,梁帝萧明道貌岸然,不惜其女,以色示人,诱我重臣,再施离间,百般招揽,万般挑拨。然我君臣同心浑然一体,非春草夏虫之力可破,秋霜冬雪之寒可封。
昏君当道,必降天谴,东海翻覆,倒灌生灾,溃堤百里,会稽成泽。
魏臣李羿,心系黎民,不分南北,举善高歌,声传建康,筹银八万,赈灾济民,显仁彰义。
萧氏孤狼,唯利视图,挪用善款,以充军资,救民之银,未及半数。行此见利忘义之事,可见其饕餮暴虐之心。
萧狼见羿之能,又求魏贤,奸计不成,遣凶北上,入我京师,截杀女眷,欲行嫁祸之事。幸而苍天庇护,粉黛无伤。行此卑劣奸佞之计,可见其狼心狗肺之本。
萧狼之狠,早见端倪,屠戮宗室,迫害兄长,巧取豪夺,威逼利诱,假传天命,骗得皇位。得鼎成王,输金权门,以佛揽财,放纵邪魔,妖祸又生,近使我人族之兴退以千年。
……”
拓跋俊骂萧永明的这篇小作文,扬扬洒洒写了上千字,把萧永明那是从小骂到老,连萧太后看了都直呼过瘾,要给儿子再娶个妃子作为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