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番大笑。
“不如就是不如,老子比你早出生十五岁,那是老子爹能力强!”
“要怪,那也得怪你爹身子骨不争气,晚了整整十五年,才生出你这臭小子!”
严世番这张嘴,真是又毒又臭。
次辅徐阶家风严谨,早把徐璠管教成了循规蹈矩的标准儒生性子。
像这种街边泼皮骂街般的斗嘴,十个徐璠绑一起,也骂不赢严世番。
“你……”
“你妄披了一身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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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璠浑身发抖,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
他和严世番都是官身,如今两人同在烟波画舫,这话却是说不得的。
严世番闻言冷笑,也不接茬儿。
这时,薛素素开口了。
“今日凑巧,素素收到一份礼物,乃是罕见的小凤团茶。”
“此茶最是清心败火,养胃沁脾。”
“素素斗胆,请严公子与徐公子品茶。”
很快的,便有画舫龟奴端着沏好的茶,送去了两位顶级贵宾的雅间。
仅是龟奴端茶从走廊路过,团茶散发的清香便溢满了整个画舫内部。
“竟然是团茶?”
范离也暗暗吃惊。
所谓团茶,乃是茶中极品,并非寻常炒制的脱水茶叶,而是用各种香料精心烘制,其中还需搭配无数仙草灵根。
能被制作成团茶的,其品质至少相当于地级丹药。
薛素素献上团茶,目的当然是止住首辅次辅儿子们的争吵。
两个雅间果然都卖花魁的面子,各自安静下来。
徐阶墨宝继续竞拍,最后在二十万两白银的价位成就。
范离听大堂贵宾席有人低声议论,买下《垂拱而治》的人,原来是徐阶一位家境殷实的学生。
义卖继续。
已经连拍了三件货品,范离都不曾出手。
他心知自己必须有所表示,否则明天传扬出去,范氏商行凉薄,参加义卖却一毛不拔,日后在大明就难以立足了。
可真要把白花花的银子送给敌国,范离也不愿意。
他略一思考,索性学习严世番。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我这堂堂大楚晋公的墨宝,难道就不能卖钱么?”
范离笑着,去翻自己随身携带的储物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