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大明重教化、兴农,但抑商!
商人地位极其低下,士农工商,四民之中商人最末,士人最高。
区区商籍面对士人,尤其面对陈德言这种士人阶层的顶级代表状元爷,就该是范离现在这幅模样。
“我找你……”
陈德言那张帅气的脸,莫名有些涨红羞耻,像是不知如何开口。
其实,范离猜得没错,陈德言就是争风吃醋来的。
前番在诗会上败给薛素素,陈德言不仅不恼怒,反而为薛素素的才情所迷。
昨晚他留宿烟波画舫,原本幻想着能与花魁再续前缘,结果空等一整夜,花魁并未垂青于他。
今早,陈德言听众宾客议论,有人亲眼看见薛素素走进范离的房间,他顿时醋意大发,跑来兴师问罪!
小主,
“薛小姐若是留宿小阁老那里,又或是徐璠公子那里,我还忍了。”
“范哲不过一商户,而且是楚商,凭什么得到薛小姐垂青?”
陈德言脑子里一团乱麻,却越想越气。
终于,他开口道:“昨晚,你和薛小姐到底……”
到底个屁!
范离看状元这争风吃醋的模样,暗骂一声没出息。
如果大楚国的状元也和他一样,为了个花魁兴师动众不顾官体,范离非把他官衣扒了不可!
“昨晚?”范离故作遗憾道:“昨晚薛小姐来范某房间,范某真是欣喜若狂啊!结果,薛小姐只是感谢范某义卖的《道德经》,然后留下一幅画卷作为答谢,便告辞离开了。”
“什么!?”
陈德言先惊后喜。
他双手拍在范离肩膀上,激动道:“你说真的?薛小姐只是送你一件回礼,就离开了?你们俩,你们俩没有……”
后面的话,陈德言强忍着没说出口,像是怕污了薛素素的清名。
“对啊!”
范离一脸扼腕叹息的模样。
“薛小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范某还以为能得到薛小姐垂青,与她共度良宵。事实证明,范某实在想多了,唉!”
听他这样说,陈德言面色越发缓和,甚至露出鄙夷不屑之色。
状元仿佛在说:凭你?也配与薛小姐春风一度?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陈德言越是这样想,便越发相信范离真没和薛素素发生什么。
“那个,状元公,您找范某到底有什么事?”范离一脸‘天真无邪’的问道。
“我……”
陈德言一时语塞。
他目光飘忽,左右移动,突然瞧见了薛素素留给范离的画作。
“我想买下薛大家的墨宝,不知范老板可舍得割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