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看向长安城方向,他站在大殿中许久。
对淮南王而言,一切几乎做到了他当前较为极限的地步。
不论是朝政还是内患外患,又或是其他,他的路安排得妥妥当当。
但诸多的盘算也抵不过最致命的一点,拥有了赤霄剑的新帝。
这是淮南王绕不过去的剑,也让他心中忌惮极深。
他诸多所有的谋划都极为正确,但这把赤霄剑就是拦路虎,随时都有可能让他进展顺利的一切产生逆转。
毁掉赤霄剑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也让淮南王脸色来回变换。
“可惜陛下此前不曾修行运术啊!”
淮南王最终叹了一声。
如果新帝此前修行运术凝聚运体,他早就发动了运术争锋。
而时间到了现在,新帝赤霄剑在手,哪怕新帝运体弱小,这也是淮南王不敢发动运术争锋的存在。
剔除了运术,淮南王也没其他阴暗针对的手段。
如果不等待天时地利人和,他就只有造反争夺大汉王朝正统的出路。
而造反这种事情变数极多,失败率也极高,属于极为下乘的方案。
淮南王看了长安城方向很久。
而在晋昌的独居院落中,张学舟也和有容氏同样对望了很久。
张学舟必须说自己是一个并不多愁善感的人,哪怕与张重见面后也是匆匆别离。
等到进入晋昌这处独居小院,张学舟喝退了小厮,又整理了一番,而后才呼了有容氏进房。
两人双目相对时,张学舟见到有容氏眼中昏黄的泪水,又有头上开始呈现灰白的发丝,他只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一直在求生。
对张学舟而言,他生命在当下的意义就是求生存。
但不断求生存时,张学舟无疑放下了太多,也忽视了太多。
他的生命夹在短短的二十年中,而他这方世界的父母已经老了,寿命很可能会比他更短。
他只恨自己能力有限,什么事情都想做,但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好。
“妈,您受苦了!”
握了有容氏的手很久,张学舟才勉强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