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姆拽着薛京跃入突然出现的彩虹漩涡,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阿萨托斯本体在黑色海浪中沉没,那些衔尾蛇正在啃食自己的尾巴。怀表发出灼热的脉冲,薛京明白,当他们跃出漩涡之时,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薛京的拇指摩挲着怀表边缘,地铁隧道的冷风掀起他沾着血迹的衣角。表壳上莫比乌斯环状的纹路突然开始游动,像无数条银色小蛇钻入他的指纹。
他想起三天前在阿萨托斯宇宙的黑色海滩上,那些衔尾蛇啃食自己尾巴时发出的金属悲鸣。
"这玩意儿可不止是钥匙。"山姆的机械义肢突然钳住他手腕,保温杯里飘出的热气在空中凝成DNA状链,"你闻到了吗?圣慈血肉烧焦的味道。"
薛京瞳孔骤缩。怀表背面渗出蓝色黏液,在接触到地铁广告灯箱的瞬间,灯箱里的模特突然转头露出父亲的容貌。
"当心认知污染!"山姆用锈迹斑斑的保温杯泼出银色液体,那些幻象立刻冻结成冰晶。
山姆撕开左臂的仿生皮肤,露出内部运转的克莱因瓶装置:"阿萨托斯给你的不是武器,是坐标。"他调出全息投影,显示火种内核闪烁着与圣慈圣殿相同的频率,"这玩意儿会不断吸引清理程序——你带着它就像在黑暗森林里举着火把。"
地铁突然剧烈震颤,车窗外的隧道变成流淌的血管。薛京的怀表自动弹开,表盘上浮现出二十个平行时空的画面:每个时空的他最终都长出了圣慈的触须。
"旅者基因和虚数火种接触后..."山姆的电子眼射出红光扫描表芯,"要么你吞噬圣慈,要么变成新的圣慈。"
当薛京被触手般的光缆缠住脚踝时,怀表突然发出鲸歌般的鸣响。阿萨托斯的虚影从表盘升起,这次他不再是周明远的模样,而是由无数的尖叫恒星构成。
"你以为我为什么甘心当圣慈的看门狗?"虚影的手指点在薛京眉心,他瞬间读取到百万年前的记忆:初代圣慈正是用同样的火种容器,将阿萨托斯囚禁在时间闭环里。
隧道尽头亮起的不再是站台灯光,而是由虚数方程编织的囚笼。薛京发现自己的骨骼正在结晶化,怀表化作蓝色纹身爬上脖颈。
山姆突然狂笑着扯开胸膛,露出里面跳动的超立方体核心:"终于等到这天了!"他体内的机械装置与火种产生共振,"现在你明白了吧?这火种真正要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