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厚魁壮着胆子,大声说:“田家媳妇,对不住了,把你惊动了,我给你赔罪!”
说完还拜了拜。
等他抬头再听,响声更大了,坟上的土也开始松动,只见一只手从土里慢慢的伸了出来。‘让我出去,让我出去,这里好冷啊!’
陈厚魁一听腿都软了,颤抖着,叫道:“你是人,还是鬼!”
‘我是人,我还没死。’
陈厚魁心道,哪里有鬼说自已死了的,就像那酒鬼,喝得再多,也非说自己没醉一样。
再不敢搭话,拎起铁锨跑到老坟边上,几下就打开棺材盖儿。那棺材盖儿都酥了,年头久了,木头糟烂完了。
想拿人家头上的银扁方,那就得摸头盖骨,也不知道,他打开的这座坟里埋的,是男是女。这也就是碰运气了。
还好,他挖的这座里面埋得是个女的,头发还没烂完呢。
他忍着恶心和害怕,就想扒拉着,找银扁方。
带来的工具全用不上,只能俯下身靠近棺材,一股恶心的臭味直入鼻腔,胃里翻江倒海一阵恶心,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已经到了这一步,只好忍着,接着找,旁边那女声,喊声不停,‘救—我,我要——出去。’
把个陈厚魁吓得,白毛汗都出来了,终于手一停,摸到了一个黑乎乎的扁平的东西。
就着月光,仔细瞅瞅,这银的首饰在棺材里,被腐蚀得黑乎乎的,还脏兮兮的。
但看这形状,还有上面的花纹,就是自己要找的银扁方了。
陈厚魁找到东西了,赶紧揣兜里。
旁边那女声还在悲悲戚戚地喊:“救我出去——我要出去——”
我地妈呀,可把个陈厚魁吓得差点就尿了裤子,一急之下,工具都没拿,打开的老坟也没给人家填上。
现在只恨爹娘给他少生了两条腿,踉踉跄跄地就往山下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