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意识到,天平已渐渐倾斜。
沿途又放倒了七八个人,陈岩石终于来到对峙的前线。
“大风厂的工友们,我是陈岩石,我来了!”
陈岩石体力严重透支,但仍竭力呼喊,
“大家冷静,听我指挥!
有我在,保证他们拆不了咱们的厂!
大家冷静,别做后悔的事!”
见到陈岩石,工人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在陈然的护送下,陈岩石走向人群中央,背对着工人,劝说拆迁队:
“事情没解决前,你们别轻举妄动!
如果不听劝,硬要强拆,那就从我这把老骨头身上踩过去!”
陈岩石让人搬来一把椅子,直接坐在挖掘机前堵路。
“上!”
拆迁队命令一下,挖掘机向前推进,
铲斗高高举起,直逼陈岩石头顶,气势汹汹。
陈岩石纹丝不动,稳坐如山。
寒风中,这位年过七旬的老人,如同一座不可动摇的大山。
两个多小时后,李达康等人终于到来。
此刻,陈岩石已经冻得瑟瑟发抖。
他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吗?
如果是为他人,为何要这般?
值得吗?
陈然坚守的自由与享受,
似乎开始出现了裂痕……
拆迁队中有几人在灯光照射下,
猛然发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虎哥,你快看,那个人面熟不?”
“……那不是……上次在烧烤摊打咱们的人吗?”
“他是高总的哥们儿,怎么会在那老家伙旁边?”
“快,向上报告!”
大风厂的事,祁同伟即便倒下了,也早已心中有数。
这招是他和高小琴常用的发财手法。
瞧中哪片地皮,就想法子让那块地的老板陷入资金短缺。
接着自己扮演中介,引导那些老板去找与他们合作的银行贷款。
经营大企业的,哪个不是债台高筑,贷款连连?
这种情形下,还想继续贷款,
就得另辟蹊径,从私人或别的企业那里筹集资金,先把旧账还清。
等银行新贷款到账,再偿还临时借的款项。
这一过程叫做“过桥”。
时间通常三五天,有时甚至十天半个月不等。
这取决于银行的审批和放款速度。
而这段时间内,每天都需支付高昂利息。
这利息远高于普通的贷款利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