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你就坐这儿,
该吃吃,该睡睡,
我一会儿处理完他就走。”
老人以为陈然不让他离开,只好点头留下,
“要不,我先帮他止血?”
“行。”
老人找了两块布,给祁同伟包扎手臂。
祁同伟痛得满头大汗,问陈然:
“你究竟是什么来头?
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紧追不舍?”
“我究竟是谁,真的那么要紧吗?”
天有点凉,陈然挪到了火炉边。
枪他已经收好了,免得惊扰了老人。
“嗯,你啥来头我不管,反正现在咱俩是对头了。”
祁同伟心里憋着一股气,
“我就纳闷儿,为啥你总跟我过不去呢?”
“是我跟你过不去?”,陈然笑了,
“是你答应给我的东西,还没见影儿呢。”
祁同伟嗤之以鼻,
“看样子你也不是什么善茬。
贪财,还有枪在手。
这么看来,我今日的下场,搞不好就是你明天的预告片了。”
炉火中烤红薯的香甜弥漫开来,陈然转向老人,
“我能尝一个不?”
老人点点头,
“当然行,烤了不就是给人吃的么。
喜欢就拿去吃,别客气,要不我帮你拿?”
“我自己来。”
老人想帮他,陈然婉拒了。
他轻轻拉开炉门,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红薯。
确实香得很,也烫手,握在掌心暖洋洋的。
他一边剥着红薯皮,一边回应祁同伟,
“可能要让你扫兴了。
我持枪合法,证件齐全,而且我没害过人。
我喜欢钱,但我跟你不一样,
不会为了自己那点私欲,就胡作非为,视人命如草芥。”
祁同伟牙关紧咬,疼痛使然,
“那是因为他们挡了我的路。
他们不挡路,我何必动他们一根汗毛?”
陈然反问道,
“你是不是总觉得自己是个受害者,嗯?
你做的每件事都有理,都是正义的,别人就该遭殃?”
“对,”祁同伟毫不掩饰,语气中满是怨毒,
“从我被发配到小乡镇那天起,
从我在大学操场上下跪,
向那个比我大十岁的女人求婚那刻起,
这个世界就亏欠我了!
所以我必须不顾一切为自己活着,这有何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