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行站在自家小院中,见离开只一年光景,已杂草丛生,他看着那几间土坯房,恍如隔世。
斯人已逝,更显荒凉。
站立了许久,他才动身将父亲骨灰与遗物跟母亲葬于一起,好好祭拜了一番,之后并未去打扰村中乡亲,便直奔水元观而来。
天行自小便与水元观老道熟识,但老道如今年事已高,他有些放心不下,临出远门去看望一下,也算了了一丝牵挂。
这野猪坳村本就人丁稀少,故水元观平日也不见个人影。
此刻他刚走到道观门口,却见观门紧闭,观内隐隐传出人声。
自他进入炼气四层,识感愈加灵敏,此刻竟感到从观内隐隐透出一股让他极不舒服的肃杀之气。
停下脚步,屏息敛气,他慢慢靠在观门上,却听见里面一男子声音说道:
“师兄啊师兄,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你将那东西给我,我不但饶你一命,还会保你富贵,更会为你延寿,何乐而不为呢?”
另一人冷笑了几声,说道:
“齐子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你说出的话连放屁都不如,恐怕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天行自然听得出这人正是那老道士。
“好啊,你既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送你去见贺元子那老东西吧。”
那齐子威说道。
“你这畜牲,还有脸提起师傅,别以为我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也是被你害死的,嘿嘿嘿,幸亏师傅他有先见之明,早看透了你乃心术不正,狼子野心之徒,宁愿将那东西给我这个一介凡人,也不会助纣为孽,让你去为祸苍生。”
“你不用再白费力气威胁我了,我一个土埋到脖子上的将死之人,还会怕你什么?”
老道说道。
“哼哼,不怕你嘴硬,看我将你抽筋扒皮后你还能不能说得出此话,不过在此之前,还请门外的道友进来一叙可否?”
齐子威竟似早已发觉天行,慢悠悠的说道。
天行自知隐藏不住,只得推门进到观内,只见一白面书生模样的中年人站在院中,想必便是那齐子威,老道士却瘫倒在地,半靠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