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见这个称呼时,她真挚地点头,会心一笑,飘出一句来:“确实是哦~”
只不过,她的病患,只有一个。
晚风清冷,轻轻拂过她光着的白腿,似群小羊羔舔来舔去,逗得她双腿微微发抖。
“有点冷哇。”说话间,白雾从空中飘出。她往手中哈了两口,搓了搓,又双手撑头,望向了皎洁的弯月。
“又一个秋天。”成为魔王后,这样的秋天,已经过了八十多个了。可哪怕再看一百次花开花落,她仍然是十九岁,毕竟紫罗兰是永恒的,还是一样微微踮脚,摇头晃脑,哼着小学时秋游的儿歌。
天台的铁门开了。她微微抬起了嘴角,继续哼歌。
阴风渐起,浓厚的乌云一点点吞掉她的月亮,连月光都似被它的大嘴吸了进去。她的及腰长发随风荡起,在黯淡的月光中飘散,起舞。
宿命缓步走来,“咚咚”的脚步沉重得像丧钟。
他身披一件老土的橡木大衣,满是划痕与破口,靴子上也遍布泥点,长到颈的头发乱糟糟的,被干涸的血粘在了一起。他俨然是位深山老林中茹毛饮血的猎手,抗的不是双管猎枪,而是一把裹着绷带的大刀。
他单手甩出足以震天裂地的重刃,提在身侧,扭转风向。他确实是一位猎手。
郁结的气场宛如犀牛一样压在脊梁上,再用巨蟒勒住他们的脖子。剑刃上的绷带飘散成灰,现出了与她同样的紫晶战刃,又燃起了焚烧灵魂的紫火,蚕食都市的光芒,将周围的一切拖入泥泞的深渊。
他是魔王猎手,在这片大地上,绝无仅有,名副其实的最强之人。
薇尔莉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压下了嘴角,耷拉着脑袋。
挥刀之时,他为这片大地熄灯,泼下倾盆的墨水,似深海狂潮涌注。万籁俱寂,唯余划开永夜的亮紫焰火,如狼群奔涌,破影扑食。
“哦!”她浑身一抖,装作被吓到了,投来嫌弃的目光,“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