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一过,不少人都在打探新晋会元究竟何方神圣,竟是大家并不曾听过的随州举子。
再一打听,居然是时杰收的入门弟子,这下有人便酸了。
这是什么运气,随便收个徒弟竟是会元。
因谢怀谦之故,时杰在衙门走路都带风。
就连内阁中人也得知会元为杜婧云徒孙一事。
首辅裴焕志笑道,“难怪你推拒会试主考官之位,竟是因为这个。”
杜婧云与有荣焉,“那是自然,到咱们这位置可容不得一点闪失。一把年纪被人说嘴也就算了,连累徒孙便不好了。”
“这倒是。”
话题到这儿也就结束了,其他几位阁老并未多言,只等下衙门时才说上两句。
“以前并未听杜阁老提起过。”
杜婧云笑了一声,“不过是徒弟收个徒弟,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会元每隔三年多一个,是什么稀罕事儿?”
说完杜婧云便往前头去了。
走路生风,瞧不见一点疲态。
身后之人晒笑,“这算显摆吗?”
另一人瞥他一眼,“换你,你不显摆?”
估计会更甚。
如此到了三月初八,殿试开始了。
谢怀谦三人一早便起来,便直接往宫中而去。
殿试是在奉天殿举行,皇帝亲自出题,在奉天殿中作为主考官,而又钦定几位内阁大臣作为副主考官。
谢怀谦等人在宫门前排列成两队,在礼部官员带领下到达奉天殿。
大殿中和门外廊下此时已经摆满桌椅,笔墨纸砚也已经准备妥当。
作为会元,谢怀谦则进到内殿,有面见圣上的机会。
待所有人坐定,皇上宣布殿试开始,便纷发考卷,开始答题。
谢怀谦却察觉到一股视线一直盯着他,不过他谨记老师靠前提醒,便是如此也表现的从容不迫,不出一言。
正答题,忽然眼前投下一片阴影,谢怀谦笔迹未停,余光却瞥见一双黑色靴子,靴子之上是一片明黄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