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吴,李稷胜!”
这一场对战,没有开始的钟声,只有结束的钟声。
石台下一片寂静,台下观战张口结舌。
“这……等阶四一招就击败了?”
“昭华君刚刚展露出的气息……的确只有等阶四吧?”
“没有天阶的气息,的确实在金针封穴的情况下一招击败的。”
台下所有人在这一瞬间都被李稷的强大所震撼,但下一刻石台上传来愤恨的呜呜声。
华年峰满眼愤恨不甘,在石台上抽搐着,想要爬起却无法爬起,满脸涨得通红,最后居然流出了浑浊的眼泪。
看着这位众人眼中已经足够强大的中年修行者老泪纵横,不少百姓低阶修行者们眼中又露出不忍。
毕竟大部分终其一生都无法爬上等阶四,就算爬上等阶四也已经人近中年,和那些少年天才没得比,看到在地上挣扎的华年峰,不免有物伤其类之感。
“昭华君强大是强大,但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是啊,年纪这么大的修行者一招就击败了,让人家老脸往哪搁。”
“年纪太轻又锋芒毕露,仗着天赋为所欲为,这可不是能长久之相,再这么下去搞不好要步上两位司命的老路……啊小老儿什么都没说……”
台下的低阶修行者和百姓们肆无忌惮地议论着,李稷只是沉默地站在台上。
赵光气得胸口起伏。
同情弱小是人之常情,但这些人又懂些什么?
李稷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站在这里,他们知道些什么?
他们知道李稷曾经被东方仪判定过根本不适合成为高阶修行者,李稷足足在东方仪门前跪了七天七夜,那个老头才愿意将高阶的剑法告诉他吗?
他们知道李稷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恶心呕吐双手颤抖,是怎么熬过来那一关的吗?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除了他和东方仪之外也不会有人知道。
他们能看到的,只有那个脸带铁甲面,冷酷强大的宗师。
这也是李稷想要他们看到。
他戴上面具,隐藏起真正的自己。
也埋葬了那个坐在石阶上的,柔软秀美的少年。
赵光深深地吸气,看到周围桂花树下少年们望着李稷也都露出复杂的眼神,他胸口更加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