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
嬴抱月吓了一跳,以为他醒了,转身一看,却发现少年沉沉的睡着,只是梦话而已。
她定了定神,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又回头看了一眼,心情复杂。
八年前,她没有不告而别。
明明是自己的记忆,现在重新回顾她自己却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没有选择趁着小李稷睡着的时候离开小院,而是第二天他醒来后交代好一切才离开。
哪怕在他睡着前,她也将一切该告诉他的事都告诉了他,包括她可能会回不来的事实。
想起她刚刚和小李稷说的话,嬴抱月目光黯然。
“我不能保证我会回来。”
“如果我没有回来,你要一个人好好保护自己。”
她给小李稷留在了足以一个人生活的物资,还交代清楚了如果她没回来他要怎么做,又逼他背了一遍。
嬴抱月推开木屋的门,顺着绳子滑下。
“你不用担心,我只是习惯将一切都安排好。”
“我又不傻,怎么会轻而易举地去送死。”
这是她和小李稷说的话,却无法说服她自己。
嬴抱月很清楚,在她做好这些安排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回不来的。
八年前,她是作好了必死的觉悟离开云雾森林的。
可为什么她会这么认为?
她为什么要去死?
夜色中,嬴抱月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屋子。
她原本以为她是被人暗害,但事实上八年前的她在离开云雾森林的时候,好像已经知道了自己会死。
她的死亡,难道说不是一场谋杀?
她到底准备做什么?
嬴抱月的脑袋再次剧烈疼痛起来。
最关键的记忆迟迟没有恢复,她越是努力去想,脑袋就疼得越厉害,甚至意识都模糊起来。
等嬴抱月回过神来,她已经踉跄地走到了床边。
嬴抱月伸手往枕下一摸,指尖触到一个硬物。
是个竹筒。
嬴抱月直起身,将竹筒内的密信逃了出来。
一个小小的黄纸筒,仿佛藏着所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