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得鹿自信道:“人的妆容是一本账,所有的亏心事都写在里面——漫春出门时脚上穿着登山用的谢公屐,说明她要去野外,她梳了低矮的坐愁髻,没有佩戴任何发饰,说明她要去的地方有很多树枝,会挂住头发和发饰,外面明明是大晴天,她却特意带着伞,想必是想撑伞挡开荆棘,穿越灌木林,城东郊外有一个荒树林,灌木密布,荆棘丛生,她一定是去了那里!”
蒋沉精神一振,“自从我们搜过倾瓶洞之后,‘炽凤枢’就换了老巢的地点,也许,那个荒树林就是她们新的老巢了!”
孟得鹿道:“你要不要让丐六子回县廨叫兄弟们一起前去?咱们寡不敌众吃亏是小事,如果再放走了‘炽凤枢’才是大事!”
蒋沉皱眉道:“刚才新昌坊那边失了火,兄弟们都赶去救火了,这会儿班房根本没人!我怕再耽搁下去会断了线索,索性咱们先去,我跟丐六子交代一声,等阿白他们一回来就赶去接应咱们!”
二人一拍即合,不再多话,风风火火地向东郊赶去!
穿过灌木林,进入密林,眼前一片萧瑟,瘴雾弥漫,完全不像有人集会过的样子。
蒋沉正在失望,孟得鹿却悄悄扯扯他的衣袖,低声道:“你看那边,是不是有座……坟头?”
蒋沉顺着孟得鹿的指示望去,隐约看到一个土包,二人小心靠近,终于看清土包面前摆着几张灵符,一串铜钱,一壶浊酒,地面一片濡湿,显然是有人刚刚祭奠过。
土包前立着一只简陋的木碑,上面写着一个他们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黄漫春。
孟得鹿双膝不觉一软,扑在坟前,潸然泪下……
蒋沉也一阵心酸,眼圈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