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能听见犬吠声时远时近。
透过半开半合的院门,有时能够看见一些女人,脖子上套着铁链,像狗一样蜷缩在院子里,蒙头垢面眼神呆滞。
发现我们在看她时,有的会龇牙咧嘴,有的会露出憨笑。
我知道这些应该就是不幸被拐骗到这里来,长年累月饱受折磨,最后精神不正常的妇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的人压根儿就没有把她们当人看。
她们只不过是负责传宗接代的生育工具。
像阿秀这种,能够接受现实,并且看上去行为正常的,其实少之又少。
“艹,看得我心里难受,真恨不得把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全给宰了!”
可欣抬腿一脚狠狠踹在旁边一块不顺眼的石头上,以此来宣泄自己的情绪。
石头瞬间被踹成无数块,崩散一地。
阿秀深吸口气,什么也没说。
这么多年,这些事情她都看在眼里,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自己只不过是普通人,自己都尚且难以自保,有什么资格同情别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皮肤黝黑,头上裹着汗巾,光着膀子肩膀上扛着把锄头,年龄约摸五六十岁的老头迎面走来,用当地方言和阿秀打招呼。
尽管两个村子之间相隔有点儿远,平日里来往并不频繁。
但阿秀也算是周围小有名气的一号人物。
倒不是因为她有多漂亮,也不是因为他有多贤惠,而是因为她是少数人里面学会认命的那一个。
逢着闲来无事茶余饭后,谁不说要是能娶个阿秀那样的是福气。
不像自家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据说,以前还有人因为和自己的疯媳妇儿行房事,生生让人给咬断了命根子。
打那以后,但凡发疯的女人,很少有人敢碰,都像是牲口一样养在家里。
阿秀“叽里呱啦”跟着人说了一大堆,言语中带着几分恭敬。
这是经年累月养成的一种习惯,女人在这里就是低人一等,尤其是在男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