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神使大人，伊莲娜殿下，霍尔德大师。”

前往医院的路上，李维三人差不多每隔一两分钟，就有公民朝着他们弯腰行礼。

还好，这里是城北区，水泥路上的公民不多，大多数是起床比较早，前往夜星中学，或者隔壁的夜星小学上学的学生。

这要是城东区的那条商业街……

李维只能一直保持微笑，不停点头回应。

本来，很多公民见到领主伊莲娜都只是低头，不敢行礼，不敢说话，待伊莲娜走远后，他们才敢直起上半身，目送这位善良又美丽的领主离开。

而见到启神使者李维时，则是直接下跪膜拜。

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李维哪里接受得了几十岁的人膜拜，于是他以启神的名义郑重宣布，在启神眷顾的地方，信仰启神的子民只能膜拜启神，不能向其他任何神职人员膜拜，行礼就是了。

好吧，神说什么，信徒就做什么。

然而随着小学生的开化，懂得尊师重道，公民们便开始有模有样学着小学生的行礼，在躬身的同时，带上尊敬无比问候声。

起初，李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概因那时他人在工厂或者工地，工人都在认真工作，不会有事没事跑来找他，表达对神的敬意。

但在夜星城，只要他出现在大众视线范围内，立马就有狂热的信徒放下手中的事情，闻讯跑来，然后恭恭敬敬行礼。

这不。

又跑来一个十七八岁的中学生。

只见那中学生神情激动，然后忙不迭躬身行礼，“早安……神使大人……伊莲娜殿下……”

说话声断断续续，显然是奔跑太快，上气不接下气。

哎！

李维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出声打断道：“好了，不要说话了，你看你的样子，要是引发急性心肌梗死，吾神可就要责怪我了。”

说完，李维便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不该提到启神。

更不该用这样随意的语气跟狂热信徒说话。

果不其然。

那名中学生虽然听不懂新的单词“急性心肌梗死”，但“责怪”这个单词却是从小体会到大。立时，他脸上的激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惶恐不安。

接着，便是低头认错。

李维见状，不知道说什么好。

因为不管说什么，都会被狂热信徒曲解。

无奈，他只好看了伊莲娜一眼。

伊莲娜心领神会，向前走了一步说道：“其实神使大人说的话是担心你的身体，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们对吾神的敬意，每天雷打不动去神降广场中央膜拜，神使大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闻言，那名中学生抬起头来，然后看向李维，那眼神，仿佛在问，领主殿下说的真的？

李维微笑着点头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