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听,你便没有法子了?
国策难道是靠呼吁就能办好的吗?那还要养那么多的衙役、吏目作甚?
你当大明律是摆设吗?”
田镜文一连反问三次,脸色已经不怎么友善,他觉得这群人已然被体制化,或者说已然被大明官场这个大酱缸污染、同流合污。
当然,这词儿并不是他想出来的,而是东厂督主方正华说的,据说是大元帅阁下首创。
既然如此,那说再多都是无用的。
“可……田掌班有所不知啊,别的地方还好,就拿这兖州城来说,能在这儿开铺子的,多少都是有点关系的。
这里头的水啊,深着呢,本官官微言轻,倘若如此做……”
“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不论这些人有何关系,只要他忠于朝廷忠于陛下,就不该阻挠国策施行。
倘若有,那便是不忠诚、便是有罪。
如此简单的道理,昌大人都不明白吗?”
昌必正皱着眉头,看起来十分认真的诉说着自己的为难,可田镜文当即就将他的所谓苦衷打断。
“既然尔等不作为,那便将此事全权交由本掌班来做,诸位只需配合本掌班。
不知诸位有无异议?”
他本可以不必征求昌必正等人的意见,毕竟他此番前来是带着旨意的。
可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他毕竟只带了一百三十多人过来,没有当地官府的配合,总归是很麻烦的。
昌必正有了台阶,当即就表示会全力配合,其他官员也都赶紧附和。
只不过这个全力到底是不是真的,田镜文只能先打个问号,但至少表面上,也算是给当地的官府打了招呼。
之后倘若敢有不识相的,那可就别怪他田镜文翻脸不认人了。
昌必正心有惴惴,迟疑了一下,起身走到田镜文身边小声道:
“好教田掌班知道,兖州城内不仅有鲁王府的产业,还有……曲阜孔家!”
田镜文闻言,终于皱起了眉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