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孔胤植料定这是欲加之罪,当即大怒道:
“张世康!
诬陷!你这是赤裸裸的诬陷!
老夫要去京城见陛下!”
孔胤植全身都在抖,一边说着一边命令管家去备马车,即使天寒地冻、舟车劳顿,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他一生富足,孔家更是名利皆收,前五十年间向来都只有他孔胤植构陷别人,何曾想过这等事有天会落在他的头上。
“哈哈哈哈!”张世康闻言露出大魔王般的大笑,接着道:
“你会见到陛下的,只不过不是坐你孔府舒服的马车,而是本帅专门为你准备的囚车!
田镜文,如此行径,在大明该当何罪?”
“回禀大帅,孔家虽以文载道,但衍圣公既为我朝世袭罔替的国公,当以勋贵论之。
按大明律,勋戚投敌,论罪当诛。”田镜文看了那张熟悉的降表一眼,咽了一口口水道。
大明律有言,凡大明官员守土有责,不战而逃者皆斩,这条律令自大明立国时一直都执行的很好。
“呐,你都听到了。
不过孔家肩负天下文人的脊梁,却如此背信弃义使孔老夫子蒙羞,实该罪加一等,就是诛他个三族也不为过!
你说是不是啊田掌班?”
“大帅说的是。”田镜文额头冒汗,赶紧回道。
大抵上第一次做这等事,田镜文还很不适应。
“无耻!张世康!你安敢如此,安敢如此?
你一手遮天,我大明早晚会败坏在你的手里!
如此明目张胆的构陷,你当真以为天下人会信你?”
张口就是要杀他,甚至还加码到要诛灭他三族,孔胤植怒极反笑,指着张世康道。
张世康闻言也乐了。
“若说你孔家谋反,估摸着天下人不大可能相信,毕竟你孔家人骨头软,脊梁也不怎么直溜。
可若是说你孔家写降表投敌,那就是不得而知了,毕竟你孔家人骨头软,脊梁也不怎么直溜。”
“大帅说的对,我听我爹说了,王朝更替,外族入侵,孔家人都是纳头便拜,全无风骨,实为文人之耻!”孙大胜插嘴道。
衍圣公之所以可以延续,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孙大胜说罢,周围的大头兵们也都大点其头,他们或许没读过什么书,甚至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但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就能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