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世康还是将征集到的各式船只两百多艘,全部汇集在应天府江北的瓜埠。
为了防止徐弘基水军的偷袭,张世康在瓜埠沿线布设了炮台。
六月初二时,郑家通过海运将第一批十万石军粮运抵扬州府,负责船队的乃是郑芝龙的四弟郑芝彪。
张世康亲自接见了郑芝彪,并与之密谈了足足一个时辰。
此后长江两岸陷入平静的对峙,这种对峙一直持续到六月中旬,一开始徐弘基等人以为张世康是无计可施,嘲笑张世康以渔船运兵实在是异想天开。
那些渔船虽然足有两百多只,但大小不一,即便拆除渔船无用的设施,一次性也顶多只能运两三千人。
两三千人即便都是精锐,也根本无法抵挡他们大军的冲击。
徐弘基为此专门分出上千人的夜不收,这些哨骑没日没夜的沿江巡视,一旦发现张世康渡江便可以最快的速度报之于附近驻防的军营。
徐弘基、张慎言等还一直完善着江南各地的城防,尤其是南京城,只城内便驻扎了八万人马。
看到如今张世康连江都渡不过去,对此番大业也都充满了信心。
但这种自信持续到六月中旬之后,徐弘基却逐渐的开始狐疑起来。
“受之,本公近来总觉得不对劲儿,听闻你近来也在研习兵略,以如今局势,你可看出什么端倪?
江北太安静了。”
南京城魏国公府宅内,徐弘基对钱谦益道,钱谦益字受之。
张世康在江南派厂卫作哨探,徐弘基当然也在江北有自己的哨探。
从传过来的消息来看,诚如他所言,江北这阵子太安静了。
张世康自打分兵之后便没了动静,据传还流连于扬州烟花之地,只一个月时间便去了好几次。
“呵,那狗贼年刚过二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想来还是头一回来我江南。
扬州瘦马在我大明便是闻名遐迩的,有几个男人能抵得住那如水的软玉温香。
小主,
这狗贼吃惯了北方的糟粕,如今一旦尝到细糠,短时间内如何能摆脱?
公爷想来是多虑了,如今我等枕戈待旦,丝毫不给那狗贼机会,他无计可施罢了。”
钱谦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上等的明前龙井,让他沉醉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