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大抵知道了她要问什么,想起昨夜裴云山一声不吭坐在圈椅里,神色凝重。
她本不想理他,哪知他支支吾吾说了外头听来的传言,说是人家都在传永安侯世子对那位生了庶长子的小通房宠爱有加,许她破例住在主屋,日夜相伴,倒是比正头夫妻还要相敬如宾。他答应议亲也不过是为了遮人耳目,娶个夫人放在一边,好将那小通房升为姨娘,往后名正言顺双宿双栖。
王夫人一惊,这岂不是在说她儿子要宠妾灭妻了!气得她当即就摔了个茶盏,将裴云山抱怨了一通,气他带累了儿子的名声。
因而舞阳侯夫人甫一提起,她就知道她定也是冲着这个传言来的。只是这些话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去的,若说属实也着实是添油加醋,若说不属实,蝉衣有时也会歇在主屋,哎,这事儿还真有些不好办。
她忙堆起笑脸说道:“夫人,你说的事情我都明白,你放心,这件事我们永安侯府定会做得妥妥当当,绝不会让陆大小姐受委屈。”
“哦,那不知永安侯府是如何安排的?”舞阳侯夫人颔首问道。
“夫人,小娃娃断奶后我会亲自抚养一段时日,等大一些再送到外头去,绝不会打扰他们新婚夫妻。至于那个通房,不瞒你说,她真是个安分守己的,什么都不求,为人也是老老实实的,若是你们觉得她在府中住着不合适,那不如送去京郊田庄那边长长久久地住着,你看可好?”王夫人轻笑着说道。
“送去田庄?”舞阳侯夫人顿了顿,慢条斯理地取出帕子擦了擦手,过了许久才抬起头来说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担心孩子以后大了,会为生母鸣不平,往后家宅不宁,这……”
王夫人心知他们这是对自己的安排不满意,连忙清了清嗓子探询地问道:“那依夫人的意思呢?”
“夫人,这话我们怎好说啊,这事如果安排不好,我们家大姑娘可是要吃力不讨好的。我在外头像是听说裴世子对那通房情有独钟,日日娇宠,若是这样,我家大姑娘一个实心眼的人怕是会受不住。”舞阳侯夫人有些为难地说道。
她上两日特意派人去永安侯府家生子住的小巷里去打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