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绞尽脑汁地思虑,应当如何应对。
外面侍卫禀报,小国舅褚修丞求见。
这位国舅爷褚修丞当初做太子伴读的时候,在宫里与顾溪知私下有些交情。
他贸然登门,想必是有事情。
顾溪知命人将他请进待客厅奉茶。
二人见面,寒暄几句之后,褚修丞便直接表明来意。
“前日府上收到国公府良文栋良公子的请柬,邀请我昨日前往国公府,以诗会友。”
顾溪知漫不经心:“这良文栋才疏学浅,竟然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你应下了?”
褚修丞笑道:“国公府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以诗会友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顾溪知丝毫不以为意:“自然,他们的目的只是想要结交如修丞你这般的权贵。”
“非也,或者说,一半一半。”褚修丞摇头:“国公府此次宴请,的确是以良文栋的名义不假,但是实际上,却是要为鹤雅郡主择婿。”
顾溪知刚端起的茶盏一颤,发出“叮咚”的脆响。
他掩藏失态,挑眉询问:“何以见得?”
“此事大家全都心知肚明,因为国公府所邀请的全都是门当户对,而又并未婚娶的世家子弟。
而且,诗会之上,鹤雅郡主还亲自现身,与众人一同抚琴投壶,吟诗作对,可见多才才艺,文采斐然。
最后离开之时,则给大家出了一个上联,承诺凡是能对出下联者,就可以与她七夕夜一同放灯游湖,不是选婿是什么?”
顾溪知心里莫名升腾起烦躁:“那你去了?”
“你猜?”褚修丞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顾溪知酸丢丢地道:“肯定是去了,否则你今日就不会来找我了。而且以你的才学,对个对子,不过是信手拈来。说吧,所为何事?”
褚修丞神秘兮兮地问:“听说你与这鹤雅郡主交情不错,我想问问你,此人是否真如外界传言那般厉害?是否适合婚配?”
顾溪知袖子里的手紧了紧,挤出一丝干巴巴的笑意:“你该不会是对她一见钟情了吧?
褚家可是簪缨世家,褚太师又一向家风廉正而严苛,他不可能同意吧?”
褚修丞“呵呵”一笑:“家父一向敬重良国公,对鹤雅郡主的忠孝义举赞不绝口,应当不会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