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影凉凉道:“女儿家身子弱,怎能棍棒加身?”

曲笙笙松了半口气,可她没瞧见,居高临下的墨承影,眼中没有半点宽容之色。

墨承影随手拿起桌上一只酒杯,“踏雪寻梅、围炉品酒,都是雅事,如此美景,便赏春花二十,也算本王成全你们的雅意。”

“春花?”

王爷方才那模样看着也不像是要赏赐,怎么变得这么快?

曲笙笙内心忐忑,难不成还是看在父兄面上饶了自己?

春祺领命,正要去办,墨承影却抬手示意不着急。

“你们几个,等会儿陪着……”

冯婉言对于刑罚的反应极快,“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妾身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她害怕极了,朝着沈雁归连磕了几个头,“王妃姐姐,妾身对您一向是十分恭敬的,今儿不过是吃醉了酒,一时犯了糊涂,还请姐姐饶恕妹妹吧。”

华檀儿和齐思容也跟着冯婉言一同向沈雁归求饶。

她们若是早些、在墨承影回来之前,有现下一半的恭顺,沈雁归也能相信她们。

现在说这些,未免也太——“早”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饶的是人,这不干人事的,没必要饶。

她们畏惧的是摄政王的强权,众人哭求,也只是想利用群情逼迫自己,在摄政王面前为她们求情。

沈雁归在墨承影面前恭顺,可她骨子里并非完全逆来顺受的人。

这件事她不会煽风点火,也不会姑息纵容。

墨承影想饶便饶、想罚便罚。

她不会干涉。

不过墨承影也没有给沈雁归说话的机会:

“明知王妃心善,由着她被人欺负,说明你们旁观乐见,心思如此歹毒,哪来的脸面向王妃讨情?

一起跪在王妃面前哭什么?逼她?

是本王要罚你们,怎么倒向王妃苛待你们似的?”

冯婉言三人齐声道:“妾身不敢,王爷恕罪。”

“不敢?本王瞧你们敢得很!本王原不打算惩罚你们,但你们既然心比藕节,等会儿一同跪在雪地里……打手板吧。”

冯婉言舒了口气,比起绣春花、补胭脂,这打手板已经可以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王爷明鉴。”夏安往前跪了两步,“先前曲庶妃以磨喝乐为喻,暗讽王妃,齐美人多有附和,直言王妃是登不得台面的赝品。”

齐思容感觉脑袋都炸了,“我没有,王爷,妾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