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归也以为是哪个胆大的下人,在里头躲风,可是路过之时,多瞧了一眼,总觉得那窗格之上的影子,有些不对。

艺高人胆大,沈雁归提着裙摆,猫着腰蹑手蹑脚过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竟是一对男女在此练习阴阳合欢术。

待定睛一看,主仆三人同时吸气捂嘴、缩回脑袋、靠在墙上,无声道:

“驸马!”

沈雁归有心直接冲进去,可现在冲进去,除了能改变他们当前的状态,并不能改变既成的关系。

她们挪去一旁。

“秋绥,你速去通知长公主。”

“长公主殿下对您多有……”秋绥不敢评价,“这毕竟是夫妻之间的事情,只怕叫过来,那驸马反咬一口,说王妃您设计诬陷,王妃岂不是惹了一身腥?”

秋绥的话很是中肯,长公主便是不相信驸马,心里也会存下芥蒂。

毕竟谁愿意叫人瞧见自己头上长绿毛呢?

可临安是墨承影的侄女,墨承影待自己的家人,视之如亲,自己怎可置若罔闻、一走了之?

临安有权利知晓,并选择如何处置。

沈雁归眉头深蹙,看着窗上小舟起伏的影。

捉贼拿赃,捉什么在床,她想到一个撇清自己关系的办法,只是不太地道。

“我有法子,你快去吧。”

沈雁归白日里忙着自己家事,并不晓得临安长公主去抓过驸马苏修简和婢女琥珀,只是无功而返。

临安怀疑身边有人给驸马通风报信,又不确定问题出在谁身上,便同小叔叔借了两个人,专门盯着苏修简和琥珀。

酒席还没结束,其中一人便来回禀,说是驸马进了梅园憩室,须臾之后另一人也来禀告,琥珀到了梅园憩室。

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跑去那个地方。

总不可能是夜赏梅花吧?

临安提着刀便到了憩室,里头传出呜呜嗯嗯的声音,男女交错,实在不必多想也晓得正在发生什么。

这驸马是她亲自挑的。

成婚之年,她便许诺苏修简,除了自己的心,荣华富贵只要她有、只要他要,她都会给。

当时想着他老实本分,才华、样貌、家世样样都有,是个能拿得出手的人,又样样都不拔尖儿,这样的人放在府里,人人都可安心,自己也不需要费什么精力。

家给他当,钱随他花,临安所图不过一个安分。

只是没想到流水的金银,竟养出这么个吃里扒外、不稂不莠的白眼狼!

“嘭”一声巨响。